楚云熙松开了莫孤影手上的“凰舞”,然后慢慢地从莫孤影的身上起身。
一双怨恨的眼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突然心痛得如被刀绞,感觉到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躺在床上的人正用怨毒的眼光盯着他,全身赤-裸,股间满是红白相杂的浊=液,双手腕上也是数不清的血痕。
楚云熙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似乎有根弦断裂开了,他不敢相信,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是他造成的。
头疼,他突然剧烈地头疼。楚云熙双手抱紧自己的头,大声嘶吼。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许多的画面,莫孤影的,他的,他们俩的,一幕一幕扑闪而过,一种异样的情感,突然从中生起。
楚云熙瞬间像是明了了什么,他僵硬地转头,瞪大了双眼看着莫孤影。
“啊——”楚云熙大吼了一声,紧紧地抱紧了他的头,冲出了房外。
莫孤影怨毒的目光死死地追随着楚云熙,直到楚云熙远走,他才咬着牙,强忍着撕裂的痛楚,颤抖着撑起身子。然后挪动了一□体,双腿下地,弯腰捡起地上碎成破布的衣裳给自己裹上。只是完成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痛得冒出一身的冷汗。
他先前受了些风寒,如今又遭受到这非人的对待,他的身体早已遭受不住。
他取过被子想给自己盖上,可当他看到被子上那溅染的浊-液时,他忿恨地将被子甩到了一边,然后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暴虐后的痕迹,使劲用手揉搓,可是即使搓得红肿,搓破了皮,那痕迹依旧未消。
他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朝外砸去,咒骂了几声,便在那冰冷的床上,蜷起了身子给自己取暖,而后再也撑不住地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起了高热,头疼得似要炸开了一般。他正要抱紧自己的头时,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暖,似乎靠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双温热的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温柔地替他按摩。
“小云?”他烧得迷糊,下意识地唤了出声。
抱着他的人并未出声,而是继续用内力帮他按揉穴位治疗头痛。
“不……九剑?”头痛有所缓解,他有些清醒了。小云已不在了,那么便只可能是九剑了。
“嗯。”抱着莫孤影的人低沉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莫孤影听到那声音很熟悉,便没再多想。迷蒙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抱起,置入热水中,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替他擦身,并探入他的后=庭替他上药。
而后,他便什么都不知晓了。陷入沉睡时,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而后似乎有什么又烫又苦的东西滴到了他的脸上,滑落他的唇角。
第二天,他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
他睁开迷离的双眼,便看到了放在远处桌子上的饭菜和药。
他这段时间餐一顿。而昨日又遇到了那种事情,嘶喊了许久,体力早已耗尽,饿得不行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着了件干净整洁的红衣,便是那盖着的被子也换了一床。
他疑惑地打量了自己的一番,手上的伤已被包扎好,身上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高烧也退了,便是后=庭那也凉凉的,似被上过药了。
他以为是九剑替他做的,便试探地唤了九剑一声,可却并无人回应。
远处的饭香阵阵传来,勾得他肚子都叫了起来。他不再忍耐,起身穿鞋,想习惯性地坐上轮椅,才恍然醒悟,轮椅在七墨那里,并未带进来。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只得撑起身子,扶着墙壁慢慢朝桌子走去。
他的后-庭撕裂得厉害,即便已经上过药,走路时仍让他疼得冷汗直流。况且,他的腿,虽然能站,但是不能长走。每走几步,他便会双腿发软,扑倒在地。
从床上到桌子边,不过短短十数步的距离,他却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裳。
当他数次跌倒又爬起来的时候,他才慢慢惊觉,有一双健全的腿是多么的重要。
往日里,楚云熙在他身边时,他习惯了楚云熙抱着他去任何地方,习惯了溺在楚云熙的怀里的感觉。
可今时今日,他才猛然发现,没有了楚云熙,没有了轮椅,他不过是个不能行走的残废!
枉他当日还企图用自己的残腿留下楚云熙,现在想想当真是天真。便如现在这般,楚云熙要娶他人弃他而去,他仅凭一双残腿,连楚云熙都无法抓住!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残腿产生了厌恶,第一次他渴望真正地站起来行走。
他趴到了桌子前,忍着股间的不适,慢慢地坐下,快速地扒饭,喝药,补充体力。
饭菜与药被他吃得一点不剩后,他随意地抹了抹唇。慢腾腾地站起身,开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走到庭院去。
他又不死心地喊了几句九剑,可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他一人的呼声,以及风吹过的声响。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咬紧牙关,继续扶着墙壁前进,渴望能尽快离开这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他反反复复地跌倒、爬起,膝盖已经被跌得红肿,可是他连那个拐角处都没走到。
当他再一次跌倒时,他看到他的面前停留了一双黑色软靴。他惊异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又爱又恨的俊脸。
“楚云熙!”他忿恨地厉声道。
楚云熙抱着胸,冷哼了一声,睥睨着跌在地上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