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一声未完,猛然间,有一双粗糙的大掌用力抓住她的肩臂。
虞从舟仍然大步向牢外走去,他背对着她,但他的耳朵却背叛他的意志。
他听见狱卒将她从石板地上猛地拽起,向绞架拖去,她没敢再发出声音。那一声“哥哥”,她最终只喊出了一半,另一半埋进微尘中。
他听见狱卒架她站上木凳的声音。
他听见粗糙的麻绳套上她脖颈的悉悉索索。
他听见她局促地喘息,夹杂着最后的恐惧。
他听见绳套被扎紧,她极低的抽泣一声,转瞬又被压抑无痕。
他听见木凳被猛地从她脚下抽去,她重重坠下,绳索忽然绷直的嗡响。
他听见她难以克制的从胸口发出几声沉闷的呜咽,断断续续,嗯嗯呃呃。虽不尖锐、虽不响厉,但确如生锈的锉刀,钝钝地割磨在人的心上。
但就连这样的呜咽,也很快逝去无踪影。
囚房里异常的安静,于是锁住她手、和脚的铁链因她最后那点些微的、不受控的颤抖而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变得愈发清晰刺耳。
而这点铁链间的撞击声也渐渐静去、消失、不再。
他咽喉发烫,眼眶却在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