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迷谍香>79愿者上钩

范雎从怀中摸出一枚小润玉,打断虞从舟的怔愣问道,“听平原君说过,你擅雕玉?”

从舟点了点头网游之天下无双。范雎将那枚玉递到他手里,淡淡说,“帮我照着此玉再雕一枚。不求极似,只要逼真。明日给我。”

从舟低头,借着月光看向那玉,心中不由暗暗道了声‘好玉!’。这枚纯白剔透的玉上雕着两只白虎,栩栩如生,两虎缠尾抵脖,姿态亲昵、却不知为何丝毫不失王者威严。或许,是因为两只白虎的虎额上都恰有玉中天然自带的那一抹血色。

他疑惑地看着范雎说,“这玉满润天姿,很难找到与它一样的上品之玉来做雕刻。”

范雎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指,使他握紧那玉,又微凉一笑说,

“让识玉之人看得出圣俗之分,正是我想要的”

……

第二日清晨,仍是在这水岸边,范雎披着银色斗篷,坐在石上,捏着一根鱼竿,恍然垂钓校园全能高手。

他的目光幽幽地望着河水对岸。树木的枯枝、和蒙昧的晨霭,蕴合在一起,在他的墨色瞳中、映出一片支离破碎。

他想起天未亮时,郑安平入帐对他掩手耳语,王副将竟已走脱,不知所踪,派去暗杀他的侍卫空手而返。

彼时他叹了口气说,“此人见过我的兵符,如今又看出我已起了杀意…他日定成祸患。”

郑安平急道,“那如何是好?”

他黯然戚笑,“魏冉岂会饶我今次?既然已无他日之期,又何来他日之忧?”

他的思绪断在那里,因为听见有人踏着枯叶向他走来,细细碎碎的声响随风而过。他回过头,看见那张素白明润的脸、秀若水墨的眼。

他不禁感恩一笑,轻轻唤道,“小令箭。”

她走近了、他才看清,她的双眼又红又肿,似乎哭了许久、刚刚拭干。

小令箭在他坐的那块石边跪下,仰头看着他,啜喊了一声“淮哥哥…”

他见她忍不住、眼眶里又盈满泪。他明白,她是心疼他的苦楚,担心他的处境,却又说不出来。

范雎温柔一笑,将鱼竿挑起,搁在石边,空出手来摸着她圆润的脸庞说,

“我的小令箭,哭起来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小令箭连忙低头擦了泪,目光看向一旁,岔开话题说,

“淮哥哥明知浪急无鱼,为何还直钩独钓?"

范雎漠然一叹,“当年尚公垂钓于渭水之滨,寒江凿冰,无饵而渔。此番从舟亦是直钩而钓,以己为饵,他们搏的都是‘愿者上钩’。他们都搏赢了。”

他口中随意的几个字,又触到楚姜窈心痛的地方,她像个孩子般伤心地哭泣起来,埋下头,低低地呜咽,“…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办?”

范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微笑着说,

“我既然是‘愿者上钩’,心无怨忖。随命随缘也罢。”

心无怨忖…小令箭闻言抬起了头,范雎看着她,眼神愈发柔软。

“……入秦这几年,我一直在以命相搏。从前、我从不去想自己搏的值不值得,也不知道能不能赢。但那时我不害怕,若我搏输了,不过化作草芥鱼饵,被人穿于钩上。但如今,我怕自己若成了鱼饵,会牵连他亦被拴于勾上……”

小令箭忍不住哭喊,“淮哥哥,此番回秦国危险,我随你一起去!”

“不许去!你帮不了我。”范雎立刻打断她,话未说完,见小令箭视线一斜,望向他身后。他随她看去,见从舟从远处走来。

小令箭知道他们二人有话要说,默默站起身,退到远处,倚在一棵树下。

虞从舟走到他身边,见范雎仍不肯多看他一眼,低了头、拿出一双皮绒手套递给他说,

“哥哥,昨晚我看你…手很冰,这个暖…”

范雎似乎并未拒绝,他又有了些勇气,“我听说,兄弟就像一双手套,若丢了一只,就等于丢了一双。”

“哦?在我眼中,‘兄弟如衣服’,少了一件,正好,还有另一件可以穿。”

虞从舟闻言瞬间蹙了眉,“我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你既然心软来救我,为何偏偏心狠不肯相认?”

范雎冷冷笑了一声,“心狠?怎比得过你心狠,以鱼为饵,诱鱼上钩!”

“我们既是兄弟,本是一江之鱼,只要一人镬于钩上,另一人又岂能走脱?!”

从舟此时忿懑上涌,眼神凌厉、脸色透红。但范雎只是轻轻淡淡一个眼神瞟过,落在他眉心,他就立时沦陷了气场,低了眼、绉绉道,

“我…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你我之间的牵连,根本就斩不断。你心里早已认下我,到底你要嘴硬心软到什么时候!”

范雎仍是不语,只是淡漠地望向河水对岸。

从舟寻不出话来说,过了片刻忽然想起昨日范雎叫他办的事,连忙从怀中取出两枚雕得浑似的玉,交给范雎说,

“哥哥…你昨日要我刻的。”

范雎并未伸手去接,他低头看向从舟手心。哪一枚是真、他自然烂熟于心。但另一枚仿刻的,也确实是惟妙惟肖。若非所用玉石并非纯白、亦没有那抹红晕,从舟雕得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即使是八只虎爪的细微之处,亦面面俱到,所费匠心,可见一斑。

他向从舟走近一步,盯着他带着血丝的双眼说,“昨夜…一晚未睡?”

虞从舟听见范雎忽然与他说话、语声还似带着关切,不由痴了痴,唇角牵起一丝孩童般的笑。

范雎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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