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舟抚摸着她润滑的发丝,又说,“到了清明,我陪你去给你爹娘、姐姐扫墓吧。过去几年,清明时你总不在邯郸…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她沉默不语,将整个脸抵在他胸口,牙齿紧紧地咬在他的衣襟上。他的衣衫渐被润湿
……
是夜,从舟将案上卷折阅完大半、便和衣卧在榻上浅寐。
檀木在铜盆中暖暖地烘烧着、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像是春风拂动枝桠的声音。
半暖如雾熏,一梦到舒春。从舟不知不觉已沉入短眠。
梦里景致很美,是春天的模样。窈儿在他面前踏歌而舞,吹起点点橘色的蝴蝶、飘在她身边与她共舞。从舟浅浅弯起唇角,心中溢满憧憬。
即使在梦中,他仍旧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目光靠近他、注视着他,因为他的梦境里忽地耀起了暖阳。他潜意识中、便觉得那是窈儿。
他越加舒展了寐姿,双唇微启,带出一张最迷人魅惑的睡颜。
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似乎眷恋他的每一寸身姿。他很想伸出手搂住她,又怕惊乱了她的心思。
他很享受地侧了侧头,在姜窈的目光中寐意虚幻,任她凝看。
忽然一滴液珠淌落在他脸颊,他的梦境瞬时阴沉、似乎风雨欲来。他惊得全然醒了,一把抓住眼前人,果然是姜窈,他怔怔问了声,
“你哭了?”
“呃...”姜窈未料他是假寐,果然身上颤了颤。
远处案上的烛光太弱,他看不清她的脸。她起身去点起榻边的一支红烛,再转回来时,脸上甜美地笑着、全无一丝泪痕。
虞从舟半跪在榻上,将她搂紧,担心地打量着她。好在她一反日间的清冷疏颜,笑得妩媚任真。
她似乎被瞧得有些羞赧,红润了脸、低头道,“没哭,是、是淌了口水...”
虞从舟愣愣眨了眨眼,又听她笑着解释了一句,“就像狐狸看到肉,看久了就会淌口水...”
从舟哭笑不得,蹭了蹭她的嘴角,把脸颊凑在她唇边说,“那,你咬一口好了,莫谗坏了。”
姜窈珍惜地亲吻上他的左脸,婉转缠绵、不愿离唇,倒吻得从舟脸颊发烫、体热难忍。
“从舟哥哥,你的左脸真好看。”吻罢,姜窈笑意盎然,在他怀里总结了一句。
虞从舟得意魅笑,听她一句赞、如飘万里山。
但忽然又一压眉问道,
“难道我右脸不好看吗?”
“喔,你右脸没有酒窝,所以没有我好看!”姜窈咯咯咯地娇笑。
从舟没料到小妖精居然跟他比美,真是近墨者黑、臭美之态赶上他自己了。
他情|欲四起、一转身将她反压在身下,不停地揉吻她右颊的酒窝,吻得她又痒又酸。她一边扭着身子大笑、一边连声求饶,“放了我...呵呵..放了我!”
“不放!我偏爱吻你,若把你右脸的酒窝吻平了,我就配得上你了!”
他邪邪地笑着。姜窈作势还想抽身逃跑,从舟看着她痴嗔慌张的小模样、心中更乐了。
小妖精半夜三更自己送进房来,还想逃?当他‘邯郸虞君’是寡欲清君?
他一把捞过她、贴在胸前,左手一撩、拨开金帐勾,一帘青纱帐悠悠扬扬飘落、笼在他们周围。
房中絪缊,恰合春情。他引着她渐渐入戏,在她最舒适时执着地令爱意深浓。
与快乐人做快乐事,他极珍惜自己融在她身体中的感觉。
他以最纯粹的激情、燃起榻上的百合花香,花木交|合、以百姿嫁接,花露如沸液急蒸,烫意在二人周身一波一波的升腾。
在这冬末的夜里,有人急切地向往春天,有人绝望地惧怕春临。
他曾经承诺过自己,要将每一次和窈儿的欢悦都当作chū_yè般珍惜。但没有人告诉他,这已是最后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