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满试验台，照亮了摩西工作的婀娜身影，也照热了一旁青丝垂在脸上正熟睡的摩菲。
“太阳晒屁股了！”工作了一夜的摩西抻了个懒腰，轻声取笑摩菲道，“还不快点起来开门接病患？不然我可没钱垫给交代的任务所需的材料。”
摩菲不情愿地抓了抓头发，好似一只懒猫一样，抬起了头，却是下巴仍旧落在试验台上，不肯离开，睡眼惺忪地望着摩西仍旧工作的背影，惊叹道：“果然是妖女，工作起来果然是不用休息的啊！我跟了你这么久，这一点永远也做不到。就是往身上浇凉水，用火柴棍支眼皮我也做不到！咱就真是没有做妖女的命啊！”
摩西轻笑，心道，你就是有做妖女的命，我也不能给你这机会啊！怎么能让你真的偷学了我的炼药术和制毒术？否则你又怎会对我的慢性mí_yào永远也察觉不出？
“没有做妖女的命就有做天使的命啊！”摩西浅笑着，继续着手中的试验，只是红唇微启，淡然地夸赞道，“公司里的灵体谁不说你的好？都说你是白衣天使，找你求医问药很是享受，比面对我舒服多了！这两天你就在外面打发得小病和拿药的病患吧，着急要这腐蚀毒的解药和预防药，我是没空看病和做手术的。你要是想趁此机会试试手，尽管做。就算是失败了，想必那里也说得过去的。”
摩菲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没试过手，总是在关键时刻失手，搞得公司里的灵体都不信任我了，那里虽然从不处罚责备，我也不敢在没有你在身旁的时候给病患动手术了。我还是挂上‘今日只拿药’的牌子吧！这样，我也有时间回来看你炼制解药。”
“随你便吧！”摩西早就猜到摩菲会这样做，只是这些言语都是平常碰到此类情况必说的话，现下就更得依着平常这样说了。
摩菲终究还是爱美怕丑的，尤其是在异性面前。所以她走出实验室的时候都会摘掉防毒面具，等有空再回来的时候再戴上。这防毒面具她从来都是这样戴的，毕竟摩西是毒师，即便是炼制解药也少不了用毒，所以防毒是很重要的。只是她从来都不怀疑这面具里才真正有毒，且是她防不了的。
如此一天，摩西始终站在试验台前忙碌，摩菲总是进进出出，很快便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取药的病患也都下了班，摩菲收完最后一个取药的病患的钱，便在那病患离去后戴上防毒面具转身进了实验室找摩西。
如往常一样，走进去，眼前却是一片灰色烟雾，隐隐有恶臭钻进鼻孔，摩菲下意识地捂着脸上的防毒面具，使劲地紧了紧锁扣。
摩菲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看清这空间里的一切，想要寻找到摩西的身影，却连自己伸出的手都看不见……
“摩西？摩西？你在吗？”摩菲颤声地叫着。
“我……我在……在这里……”摩西细弱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脆弱，连咳嗽的声音也越发衰弱……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摩西？你还好吧？你在哪里？”摩菲焦急地问着，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挥开这眼前的烟雾，脚步寻着摩西的声音向前移动着，颤声叫道，“回答我啊！摩西！是试验出问题了吗？你还好吗？”
“我……我在这里……我……我中毒了……”摩西的声音越发细弱，好在整间实验室不大，空间密闭，隔音良好，摩菲完全能听得到摩西的声音，只是她害怕，害怕这空间中的毒雾，害怕中毒身亡，但却强迫自己走向摩西，至于原因，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处于对摩西的关怀，还是出于对摩西的监视，总之，她总是要看个明白，否则路德金那里她没法交代，那后果也不比中毒强多少。
“摩菲，我……我在你的左手边……你再上前……五步……就能碰到我。”摩西动也不动地蜷缩着身子在试验台的下面，脸上和身上都浮动着大片的黑灰。没错，是浮动。黑灰浮动在摩西的灵体上，层层叠叠，看起来像乌云一样慢慢扩散蒸腾……
“五步？”摩菲听到这样准确的位置信息，反倒腿打颤，脚发软，迈不动步子了，双唇上下打架似的摩擦着，喉咙发出微弱的颤音，抖动道，“摩西……我……你……你确定我走过去碰到你没事吗？我会不会也中毒啊？”
摩西的脸上带着口罩，讥笑的表情掩映其下，眸光中那汪秋水闪着寒光夹着怜悯，嘤咛道：“救……救……救我……我……我不想……死……求你……摩菲，快过来……救救我……”
妖女摩西从不求助，更未曾求救。眼下摩西的话听在摩菲的耳朵里就好似炮弹一样在脑中轰然炸开！
妖女摩西求我救她？！这毒也太狠了吧？那该要怎么救？凭我的本事如何能救？她让我救她，该不会是用渡毒的方式救她自己，然后让我死吧？
摩菲因为极度害怕开始胡乱地猜测着，但她却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因为平日里摩菲问摩西有关炼毒的事情的时候，一旦触及危险性，摩西总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怕什么？真要炼毒的时候自己中了毒，那就赶快找个灵体让自己渡毒呗！”
就是这样一句口头禅似的玩笑话，在摩菲的心里扎了根，留下了阴影，有了眼下这种判断。
而摩西其实并未中毒，她不过是想要在摩菲的心中种下个假象——她摩西炼制解药的时候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