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火云洞,”我觉察出事态有转机,笑着威胁小童,“我是火云洞派出來办事的,你们敢伤害我,火云洞不会放过你们,红孩儿可是有仇必报的。”
小童不觉退后了几步,最后乖乖地回到主子身后去了。
那“公主”面容僵白,脸色更难看了。
中年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不大相信,“你说你出來办事,可有火云洞的腰牌?”看來他对火云洞很了解。
火云洞的腰牌我沒有,但有红孩儿的腰牌,要不要拿出來呢?一旦他们夺了去,那可就沒法和红孩儿交待了。
中年男子见我闷声不响,更加深了怀疑,“火云洞从來就不收女妖,你根本就不是火云洞的小妖。“
“公主”闻言,强自镇定了一下,怒道:“你胆敢戏弄于我,大鹏,把她给我杀了。”
后面的小童面带得意之色,煽风点火道:“对,对,公主英明,早该把她杀了。”
黑衣汉子得令,飞速过來,双手如钩,举起鹰爪就向我的头顶扣來。
“慢!”我躲开他的爪子,“谁说我沒有,我拿给你们看好了!”便从怀里掏出了红孩儿的金腰牌。
中年男子一见到腰牌,像阵旋风般在我身边卷过,我都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腰牌就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他握着腰牌,大拇指不断在上面抚摸,好像在辨别真伪,又好像在欣赏一个精致小巧,爱不释手的玩具,嘴边荡起阵阵笑意,眼光也变得柔和慈爱。
“这是红孩儿的腰牌。”他说。
“是的,”我承认,但有点奇怪,红孩儿不是说有三枚同样的金腰牌吗?玉瞳乌金各有一枚,眼前这中年人竟能一眼就认出是红孩儿的。
“你们的小大王还好吗?”他又笑着问。
“什么小大王,大大王?”我不解,“我们就这一个大王,”随即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有三个大王,是大大王,二大王,三大王。”
中年男子又笑了起來,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饶有趣味的人。
那“公主”自听到“红孩儿”三个字就一直惊惧不安,颤声问道:“你是红孩儿派出來的?他派你出來做什么?”
这个,我还真沒想到,总不至于拿着他的金腰牌出來采购食品吧?忽然想起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他让我找一个叫玉面狐狸的。”
“公主”面如死灰,瞪大眼睛望着我,“果然,你果然是他派來的,”忽而踉踉跄跄地跑到中年男人的身前,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捶着他的胸道:“大王,大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红孩儿可是杀到我门口來了。”
中年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拍了拍她的背,爱抚道:“不会,不会,”随即怒目对我呵斥道:“你这小妖,纯粹一派胡言。”
可是“公主”却是不依,对他又推,又搡,又捶,哭得雨打梨花,“什么不会?什么不会?这都找上门了,还不会?你说躲着他,我躲了,可这小魔王誓死不休地追杀。”
接着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带劲,“想我一代狐王的女儿,自幼呵护在手心里长大,论财富,不说富可敌国,却也是富甲一方,论姿色,不说是国色天香,也不是庸脂俗粉,想当初,來求亲者络绎不绝,可以从东海排到西山了,偏我鬼迷心窍,敬慕什么英雄,死心塌地要跟着你,我这是图的什么啊?”
我越听越糊涂,难道说她就是那玉面狐狸?玉面狐狸不是红孩儿要找的心上人,是仇人?
中年男子搂着她的香肩,温言劝道:“宝贝,美人,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公主”又使劲捶打着他,“哼,这算什么?你说不愿背信弃义,休妻弃子,我也依了,为了他们衣食无忧,我还隔三差五地着人送些银两,珠宝哄他们开心,偏他们还不领情,还穷追不舍,誓杀到底,现在我摩云洞的人出去办事,都不敢说自己是摩云洞的,那红孩儿见一个杀一个,我玉面公主何曾这么窝囊过?”
中年男子也有些愠怒,又辩解道:“这小冤家是小孩儿心性,只是替她娘不值,想替娘出口气,等他以后成亲明白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玉面公主更是懊恼,喋喋攻击道:“他替她娘不值?那谁替我不值,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跟了你这老牛,就是敬重你几分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却不曾想屈身为妾还要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连出來玩会儿都是行踪不定,飘忽來去,生怕被人探了去,我玉面公主是长得丑,还是见不得人,凭什么躲來躲去。”
老牛?他赫然是牛魔王么?原來这公主不是铁扇公主,却是什么玉面公主,敢情是个小三。
不过玉面公主倒说得沒错,牛魔王虽fēng_liú倜傥,看起來却比她大许多,我初见还以为是父女呢,这女人看起來比红孩儿大不了几岁。
玉面公主越说越委屈,干脆垂足顿胸,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这日子沒法过了,你还回去陪你的山妻吧,我也不活了,你总说红孩儿是小孩心性,他怎的小了?似他这般年纪早该娶妻生子了,如此还不能明白事理,何日才能明白?难不成他不懂事,我要躲他一辈子,直到有朝一日被他杀了才甘心。”
她一说,侍女小童也跟着呜咽起來,直劝她主子心放宽点。
牛魔王一把扶起她,搂在怀里,“小宝贝,小心肝,小美人”地叫个不停,最后无可奈何道:“他们到底是我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