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头向前,必定火猛毙敌校园全能高手!”姚鸣老头自鸣得意的说,“大人,这可是好彩头啊!”
没急着回应姚鸣的奉承,刘辉拿着姚鸣的火绳枪实际操作了一下,接着又用李天庆的火绳枪操作了一遍,两相比较很快就有结论。
龙头是指火绳夹的吞口形状,因为类似张着嘴的龙头所以有此称。刘辉操作了一遍后,立刻感觉出了问题,姚鸣把火绳夹放在引火药室后,这种布置是鸟枪的传统,在试制火绳枪的工艺上来说,工匠们比较熟悉,但是在使用上有几个很突出的问题,就是火绳夹上的火绳,距离使用者的面部太近了,在火绳夹张开时,很可能烫伤使用者,而且在瞄准的时候,火绳燃烧的绳头,也容易分散瞄准时的注意力。
“姚大匠师的火绳枪生产工艺上比较符合匠人们的习惯!”刘辉的话一出口,姚鸣脸上的得色更重了,李天庆黑着脸却不能反驳刘辉,只能继续听着。没想到刘辉的话锋接着一转,“但是问题也很明显!”
刘辉的这句话让姚鸣一下子谨慎起来,刘辉明显是用先褒后贬的手段,故意来抬自己,方才自己得意洋洋的,别给这个年轻的兵备留下什么坏印象了。
“姚大匠师用的鸟枪沿袭,制作上是方便,但是使用却不易了!鸟枪只有握把,瞄准粗略不精,可这火绳枪却有枪托抵肩,射击的精度要好上许多,火绳夹张开的时候,几乎就在使用者的脸上,这里有多少问题?以你的经验应该清楚吧?”刘辉的话说的姚鸣稍显脸红,虽然没点出姚鸣在设计上投机取巧,但话里已经有暗批的意思了。
“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是我为了加快生产,思虑不周了!”姚鸣确有玲珑心思,一边认错一边还给自己开脱。
没理会这个老滑头,刘辉拿着李天庆的火绳枪,也指出了问题,“这把枪布局虽然合理,可也有问题,一是枪管太重、太粗了,不需要这么大的口径,这么重的枪,即使是力大的北方人用起来都费些力气,何况江阴这里的江南人?”
李天庆的这把火绳枪就像是李天庆本人的性格,憨直有余轻灵不足,大概是怕枪管的强度不够,打制的时候是下足了料。
“二是药室没有防尘盖,引火孔堵上的话,清理起来也是个麻烦!”刘辉又指了指引火孔的位置,李天庆也是为了简化工艺,故意没设计防尘盖。
“嗯,俺这就去改!”李天庆也不辩白,记下问题后,就准备改进。
“先别急着走!”见两个大匠师准备离开,刘辉连忙把两个人叫住,“别各忙各的,我给你们定个大略,详细的你们两个人商量!”
听刘辉要给安排任务,姚鸣和李天庆都停下来。
“枪管姚鸣制作的就可以,我打算把枪管的打制交给姚鸣。火绳夹的位置移动到药室前,机匣内部必然有变动,这里边的技巧,李天庆就交你来办可好?”
听了刘辉的安排,姚鸣和李天庆两个大匠师都点点头。
“详细的安排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商定了,记住一点,绝对不许暗中推诿、扯皮!现在必须开始火绳枪的正式生产,产量、质量我都要!制作责任全按照大明火器司的要求,我就不再重复了!”刘辉说话间,渐渐摆出了官威,李天庆这个人耿直,不怕他会怠工,可姚鸣就不一样了,这个老头有点油滑的小聪明,不知道是不是个背后下绊子的主,得提前给他下点眼药才行。
“大人请放心!我们二人的身家性命都在此,怎么也不会怠工的!”姚鸣和李天庆两个连忙表忠心,几天里清军攻城的消息,他们也早有耳闻,这战时非比寻常,他们可不想触霉头。
刘辉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火绳枪制作的工艺、图样,绘制出一份后交给我!要比例准确,要点明晰!还有,人员的休息要安排好,长期熬夜恐怕不会持久,最好能分班轮换,有些工作可以外包出去,例如小件的铸造,城内的金器、银器匠人都可以制作,花费银两可以直接找夏维新主簿申请!”
又说了几句关心话后,刘辉才回到兵备所的办公室中,突然放松的精神,让刘辉拖着两腿移到竹床上,两个深呼吸后,便打着鼾声睡着了。
一场大战过后,刘良佐在城外彻底的偃旗息鼓,同江阴城内火葬阵亡者不同,刘良佐接着火药爆炸后炸出的大坑,又挖了几个土坑,把所有的尸体都扔了进去。
“大帅,如此处理不太妥当吧?”刘良佐草率的处理死者尸体,让手下的士兵大受打击,加上连番攻城受挫,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逃兵,更出现了为了逃跑杀死军官的事件。
刘良佐这两天来似乎是纵欲过度,不能冲上江阴城,只能在床头征战。张来福不知道刘良佐是为什么焦虑,只好小心的提醒。作为一个纯粹的武将,刘良佐身边没什么谋士,能说上话的只有一个张来福。
“什么妥当不妥当,明天满清大军一来,咱们还不知道会咋样!他奶奶的!”只穿着一个裤衩,刘良佐咬着嘴唇看着远处,发青的眼眶说明这几天里明显肾气亏损。
满清前锋的三千骑兵已经先期到达,送来了南下大军主帅,满清贝勒博洛的一封信,信中把刘良佐严厉的叱责一番,对于刘良佐没能拿下江阴城大为不满,而对于刘良佐申请银饷,以抚慰伤兵、阵亡者的请求只字未提。
“大帅啊!还是谨慎为妙!”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