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舞尘涯后来知道,其实市场就这点,整个市场上要在这份杂志上发布广告的也就这几家人家,他不可能也没有能力把原来就没有意向的客户拉到这份杂志上来。
他意识到这买卖做砸了,海舞尘涯越来越清楚的看到,这买卖其实根本就不应该接受,他当时对这其中的情况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他算了一下,到第二期做完,如果不是余静莲帮忙,找了朋友填上,他估计会亏十几万,少点十几,多点二十万。但他还是要扛下去,扛到合同结束,二期会刊做完,他没辙,否则他预付的三十万就扔了,白白的就扔进了张影他们公司这条大河里。
海舞尘涯是后来才看到的,就是说,到后来他才想起要去算一算张影他们公司的广告,就是他们公司捏在手里的那些客户,张影所说的所谓的忠诚客户,他把那些广告额度给算了一些。
他算了一下,吓一跳,第一期有十一万,第二期会展开幕那一期,有十四万多。就是说他们这些老客户的营业额两期下来要达至二十五万,而不是张影原来告诉他的二三万。
而这些数字对他们来说就是纯利,他们六十万的保本已经收回来了,由海舞尘涯支付,然后他们又毫无心思的、轻轻松松的拿进了二十五万。
而这二十五万,对海舞尘涯来说同样是利润,但现在这些不是他的。
要是他事先知道这些客户会占有这些额度,要是他们告诉他他们拿走的占有多少,要是他们事先告诉他全部广告量也就在这儿了,他会怎么做呢?
难道他们是事先预设好的?他们是想好了诓他入毂,让他来充当这个冤大头。
海舞尘涯也这样想过,难道是这些老客户这两期增加了投放额?抑或是张影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些客户的额度就是这些,只是他们没有告诉他真实的信息而已?
海舞尘涯疑问重重。
但买卖就是买卖,只能怪他自己不好,他当时应该拿出从前的会刊来算一算的,把他们从前客户的广告额算一算,但他没有算。
后来两期会刊出完了,他倒是想起来,他想拿出来算一算的,以此证明一下他们是揣着明白来诓他的,但到最后,海舞尘涯并都没有去算,还有意义吗。
是他们没有告诉他,还是她张影?海舞尘涯自然想到是她张影,从头至尾都是她在跟毫无用处商谈、协议、拍板、提供帮助,而据她自己说,她负责这份会刊已经好几年了,从起始就是她,她会不清楚吗、
是她吗?是她遗漏吗?是她故意隐瞒真实的数据?
海舞尘涯相信她一见到自己就抱有好感的,他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甜美的笑容和真诚的声音,他想,有着这样笑容和声音的人是不会骗人的,最起码不会是他——她发出这样笑容和声音的对象。
海舞尘涯和张影的见面在合同结束以后的几个月里渐渐的少了下来,这应该算是正常,这一类的关系通常都是这样的。但他们还是见面的,即使在海舞尘涯意识到、算过那些营业额啦、亏损额啦之后,他们仍然见面开房。很奇怪,海舞尘涯的兴致并不见得有多少的下降损耗。
他没有和张影提起这事,提起自己的怀疑、想法,他只说生意难做,能力有限,以后的合作只能放弃了事。
海舞尘涯想还是不提为好,免得伤了和气、还有感情。
没有了生意上的合作以后,他们也见面,感觉也还不错,过程也算是激荡,但见面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直至不再,只是偶有电话问好,到后来,连电话也没有了。
后来,这一次买卖上的挫折,亏钱的伤害已经消失无踪了,但有关她的疑问仍存在海舞尘涯的心底,时不时的泛起,烦恼刺激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