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王爷可奏请圣上封查,定然有所斩获。”

忠裕亲王听到这里,微微颔首总结道:“也就是说只有人证,并没有确凿的物证了。”

汪汝淮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下一沉。下意识扭头看了薛蟠一眼,却见薛蟠龇着一口白牙,冲他森然一笑。便听忠裕亲王继续问道:“你说有人证甄世荣并薛之意,此刻人证可在?”

汪汝淮立刻接口道:“人证就在宫外头候着,只等圣上一句话,便可提人进来。”

童太后立刻笑道:“既如此,为了薛家一脉的清白,还是叫人进来当面对质吧!”

“太后慎言。那甄家仆人并薛家庶子是什么身份,岂能平白轻易的面见圣上?如若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轻易入宫,岂非将圣上并一众妃嫔官员的安危当做儿戏了?”忠礼亲王说着,冲着圣上拱手说道:“不若将人先提到提刑司审问,然后着人将证人的供词呈进来便是。”

徒臻挑了挑眉,不予置喙。童太后沉吟片刻,也只得同意了。只是她心中的不安更甚。总觉得筹谋许久,就这么被人轻易化解了。胸中有股子说不出的抑郁气闷。只觉得朝堂政事,风云变幻,比之后宫争斗要莫测许多。

一时间众人又吩咐下面去提人审问,自己倒是在昭阳殿静静等着。徒臻觉得好好的夜宴被折腾的寂寞空旷,便吩咐舞姬歌姬歌舞起来。一时间轻歌曼舞,丝竹声响,倒也轻快许多。

只是歌声再婉转,舞技再翩跹,容色再出众,也无法吸引众人的视线了。

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一个身着提刑司官服的白净男子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低眉敛目的走了过来。行至大殿中央,躬身跪拜,山呼万岁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叠供词用双手举过头顶,沉声说道:“启奏陛下,这是提刑司审问过的证词,已经由犯人签字画押,请圣上过目。”

徒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示意戴权将口供接过来。戴权微微躬身,上前接过两叠宣纸走了回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徒臻。

徒臻随手接过口供翻开来看。时间随着徒臻的沉默渐渐流逝,众人只觉得在这样静谧的过程中心脏越发的憋闷,仿佛耳边就能听见不断鼓动的心跳声一般。气氛压抑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轻轻呼吸。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徒臻终于看过了口供,他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随手将那两叠口供扔在桌案上,屈着手指轻轻敲了敲光滑的桌案表面,冲着戴权摆手说道:“将这份口供交给忠裕亲王,随后给汪大人瞧瞧。”

戴权应了声诺,连忙将桌案上的口供转交给忠裕亲王。忠裕亲王接过之后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随后,一脸古怪的看着汪汝淮。

汪汝淮见状,只觉得心中越发没底。他吞了吞口水,小声翼翼地问道:“王爷?”

忠裕亲王面露讥讽的看了汪汝淮一眼,随手将口供递给汪汝淮,口中说道:“你自己看吧!”

汪汝淮有些迟疑的看着面前的口供,一时间竟有些呆愣了,反倒不敢接过来。

等在旁边的童氏族人包括童太后在内,也不由等得心急如焚。见此形状立刻催促道:“王爷既然叫你观看,你接过来看看便是。”

汪汝淮低声应了句诺,双臂伸出将那两份口供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阅览之后,不由惊愕的瞪大了嘴巴,连连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他怎么能反悔?”

童太后心中一紧,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徒臻。但见他面色平淡,眸光清朗,此刻正用一种同情且厌恶的目光打量着汪汝淮。那态度,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童太后呼吸一滞,越发觉得胸口憋闷起来。

忠裕亲王轻叹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恍若痴傻的汪汝淮,开口说道:“你弹劾薛家种种罪名,本就没有如山铁证,乃闻风而奏。如今连人证都矢口否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汪汝淮跪在地上挪步到徒臻跟前,连连叩头道:“确实是薛家五房先来揭发薛家人贪赃枉法、图谋不轨。微臣只是闻风而奏啊!圣上明鉴,圣上明鉴!一定是薛家人听闻臣下弹劾他们,所以收买了证人啊!”

“你既没有物证,如今连人证都矢口否认,你叫朕如何明鉴?”徒臻神色疏离冷漠的看了地上的汪汝淮一眼,仿佛看个死人一般。“幸好朕已将此事交给忠裕亲王全权处理。如若不然的话,你是否还会怀疑是朕以势压人,逼迫那人证不敢说话?”

汪汝淮被徒臻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叩头,口称冤枉。

徒臻不满的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好好个年会,本是个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好日子。如今被你们这些闲人闹得,无趣极了。”

“传旨下去,巡察御史汪汝淮圣驾之前举止失宜、进退不当。因私废公、伪造假证、污蔑朝臣、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念在皇宫年宴不宜轻动刀兵,只摘去乌纱——”

“圣上!”童太后突然开口说道:“此事确实有些古怪。明明便是薛家五房率先举报,如今却幡然改口,着实令人不解。何不将人传来问问,也清楚明白其中缘由啊?”

“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薛蟠冷哼一声,开口嘲笑道:“明明是有些人想要陷害忠良,结果自己没那个金刚钻儿,将事情给弄夹生了。还向别人要什么缘由啊?”

童太后神色高傲的瞥了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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