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破军分明也不是好孩子,说话直接被梅掩城很轻蔑地无视了,连反驳都懒得。你个黑老大,指挥警察局长?你用屁股思考,别人也得用脚后跟信吗?
“我一直觉得我挺无耻的……”蒋破军喃喃自语。叱咤风云多年,蒋破军当然不会以为凭言语能说破个大天。奈何人为刀砧,我为鱼肉,蒋破军一丝苦笑。就算是提醒一下顺子哥和五哥吧。
可惜,于根顺和任豹,同样无视之。黑老大,没人权。
“真是官字两个口,胡说胡有理啊!”于根顺击节赞赏。
“抓也可,不抓也可,都符合法律规定,这里面绝无问题,也不是自由心证。”梅掩城并不在意于根顺的态度。他关心的是于根顺的身份和来意,再次出口试探,“我身为局长,出发点只是把沧海公安系统建设好,把沧海社会治安治理好,确保朗朗乾坤。如果你肯到公安系统工作,我肯定一路绿灯,但这并非徇私舞弊,只是惜才心切而已。哪个领导不希望手下兵强马壮呢?都是为了革命工作。”
“谢了。我本来就是警察。但是,和你这样的警察不同。”于根顺说得言语凿凿,心里却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白马虽然不是马,但协警也是警吧?
果然如此!梅掩城却是深信不疑。不是我这样的警察,莫非来自监察部?好在这厮并没有掌握什么证据,你嘴巴再大,也不能随便咬人吧?换了微冲又怎么样?面对悍匪,警察的配枪火力小了点,刑警是个高危职业,我要为部下安全着想!
“原来大家是同行,那就更好交流了。哈哈!我梅掩城从警三十二年,一直爱岗敬业,坚信邪不压正,从来不会捕风捉影,更不会相信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梅掩城心里更加笃定。
“空穴来风,岂能无因。道听途说,换个说法就是有口皆碑。谁觉得老百姓是傻叉,他就是最大的傻叉!等我拿到证据,我绝不会放过你!”于根顺一句一顿地说。
“呵呵,莫让浮云遮望眼啊!好吧,我等着!”梅掩城笑了,都已经干嚎了,更说明黔驴技穷。身手好又怎么样?嗓门大又怎么样?还没拿到证据啊,我会给你拿到吗?
“带蒋破军回局协助调查!”梅掩城脸色一凛。黄炳坤和另一个警官立即上前,掏出手铐就要拷人。
蒋破军脸色惨白,面向于根顺凄然一笑。于根顺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善恶各有其报,你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蒋破军手上已经上了手铐,垂头丧气地说,“梅局长,我有东西交给你。希望你信守承诺!”
“我给你什么承诺?呵呵,我梅掩城一生光明磊落,言必信,行必果!”梅掩城一身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他示意黄炳坤两人跟着蒋破军,不要让蒋破军耍出什么花样。
蒋破军步履沉重地向东走去,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他。
眼神不好的五个警察一直没回来,观察猛虎图的同时也是防止沈锦臣三人狗急跳墙。此时他们也围拢过来,监视着蒋破军拿证物。此役虽然没有取得预期战果,却也是柳暗花明,梅头有大将之风啊!
“蒋总!”沈锦臣镇定地盯着蒋破军的脸。
“爸爸!”蒋孝镛却是神色凄然,难以自抑。
“蒋哥!”段汗沁也站了起来,脑袋裹得像猪头,两手像猪蹄。
蒋破军走到大班台和书架中间的位置,不禁悲从中来,两眼含泪,颤声说,“你们三个,都算是我的亲人,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这话说得悲戚戚,惨兮兮,无限凄凉。怎么说也是一时枭雄啊!非要和梅头过不去,不识时务,死了活该……七个警察都不是善良之辈。善良之辈也没有资格跟着梅头进入这摇光宫。
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者说物伤其类,难免有些伤感。枪毙还要吃个断头饭呢!一时间,七个警察也都是若有所思,并没有阻止蒋破军发表临行感言。
“蒋总!”“爸爸!”“蒋哥!”沈锦臣三人均是悲从中来,禁不住向蒋破军靠了过去。
刹那间,蒋破军却是迅疾出脚,在大班台侧面某位置一踢,只听得“轰隆!”一声,笨重书架突然中分,现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似有台阶拾级而下!
七个警官大惊失色,纷纷举枪!
迅雷不及掩耳,蒋破军飞起一脚将蒋孝镛踢入洞内!他双手被拷,身体毕竟不灵活。这一脚用力过猛,蒋破军摇晃了一下。沈锦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蒋破军,一同跳入洞内。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吃枪的却是段汗沁。
“蒋哥!以后,没法陪你了……汗沁先走一步!”
段汗沁脸上含笑,摔倒在地。
刚才,段汗沁并没有进洞,而是面向一众警察,晃悠着双臂,挡住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