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给大家解释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为什么要修途径良山村到大刀堂的石阶路呢?因为这条路到山顶最近,也最安全,可以起引导游客的作用。也就是最小的环境成本,换来最大的社会效益。第二个是,为什么让我同学盛赛斌来修呢?因为藏马镇没钱时,他垫资为藏马镇搞‘三通一平’,垫资为藏马镇中修缮教室。做人要厚道,做官也要厚道。就这么简单。没钱时,让人家来干。有钱时,让人家滚蛋。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我是做了不少事,但不是为了镇党委做事,更不是为了花书记做事,当然也不是为了我个人做事。我是为了藏马山做事!为了藏马山三万民众做事!为了藏马山的千秋万载做事!”
“如果谁不自量力,非要挡了我做事的路,我就断了他求财的路!”于根顺须发贲张,眼似铜铃,声音震聋发聩!众人均被他激得心脏猛一揪,他的音量却又降下来了。玩味的眼神依次扫过诸位委员。
“我还不怕告诉你们,我想做什么,你还拦不住!县里一纸红头文件,你拦拦试试?市里一个电话,你掂量掂量?别觉得自己跟个啥似的。你不干正经事,光考虑自己头顶的帽子,腰间的口袋,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锤子!我给藏马镇党委留块遮羞布,你别给脸不要脸!”
“周厂长,回头你给我出一份名单。厂里的干部职工,尤其是采购啊,销售啊,财务啊,这些部门的人,都有些什么社会关系。我看看是不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改制嘛,要用大量的人才,我觉得现在一个人都不要开,半年内哪个岗位都不要换。给大家一个机会,参与赛马,让优秀人才脱颖而出,就按照花书记的指示办!”
“另外,我会请市里县里有关部门,组织一次清产核资,看看藏马山酿酒厂到底是值多少钱。我想没人比周厂长更了解酿酒厂了,人家干这行好几百年了。他自己报价三五百万,还是翻滚吓人的报法。而现在的协议是,五百万只买走四成的股份啊!而这个买主,我昨天上午才认识,恰好还被我揍了一顿。我于根顺是不是贱卖了集体财产!”
“现在,谁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样一个能让酿酒厂腾飞的大好机遇,能让全体藏马山人受益的大好机遇,却被你们否决掉?”
于根顺慢慢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如炬,目光如镜,语气并不狠厉,却不容置疑。最后,于根顺的视线定格在花愤脸上。花愤头发花白,嘴唇哆嗦,似乎已经没了主张。
这时候,王思平笑着开口了。
“于站长啊,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刚才大家说的这一些呢,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作为镇党委,不但要考虑集体财产增值,也要考虑群众的切身利益,还要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慎重一点呢,也是对的。经过刚才正反两个方面的论证,我想大家已经考虑清楚了。”
王思平和声细语,润物无声。众人顿时有了新的主心骨。于根顺已经闭嘴,专心地摸着楚楠的小手。楚楠还挣不脱。
“花书记,不如大家就藏马镇酿酒厂的改制问题,举手表决一下?”王思平笑吟吟地看向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