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陷入混乱,“嗡嗡”声不绝入耳网游之天下无双。
“东方集团还是一棵小树时,大家都为它付出了劳动。东方集团终于长成大树,却也经不住你缠在树干上可劲地吸。”苏烟声音不高,语气也不激烈,却不容置疑,“采购部的人,哪个不是你的亲信?他们做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你这是失职还是渎职?”
“你这是卸磨杀驴!”骆红衣顿时失了镇静,也忘记了养尊处优的身份,扯着嗓子叫起来,“白总啊,你死得太惨了!东方超市归了这个妖精!白总啊,你死得太早了,有人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和大街上的泼妇没有差别。
苏烟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偏又无从辩驳。
这种撒泼老女人,和她讲道理?发狠揍一顿?理直气壮骂一顿?怎么着也是个输。
置之不理?她会觉得你理亏,更加来劲。于根顺一阵头疼。
身边的苏烟已经摇摇欲坠。于根顺又是一阵心疼。
“寡妇守不住啊!把东方的老人都开了吧,就没人知道你的丑事了!白总啊,你太冤了!你命太软,压不住这狐狸精啊……”骆红衣就像上足了发条,手舞足蹈,口吐白沫。
事出突然,如果就这么离职,丰厚的油水没了不说,以前的猫腻也不定能摁住校园全能高手。骆红衣不得不卖力。苏烟服软当然更好。就算苏烟不服软,我已经这样了,也不能让你好过!
众人嬉笑着围观,也不乏酱油众瞟向苏烟。
平素的苏总,恍若仙子,目下无尘,淡然渺然,就像笼罩着一层光环结界。美得很有距离,折服不分男女。很想为苏总做点什么,却对苏总没什么想法。或可博其一笑?足慰平生。
而在骆红衣瓢泼而至的污水中,苏烟好像也不过是个平凡女子啊!带孩子的寡妇?好美艳的寡妇,柔嫩多啊汁,一定很享受啊!带两个拖油瓶我也认了……
芬果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居然忘记采访。好像苏烟也没那么漂亮嘛,以前为什么连跟她比较的想法都没有呢?芬果子昂然而立,饶有兴致,今天这趟采访值了!
柳潇湘却逐渐焦灼,这老女人毒舌如刀,句句诛心。苏烟姐姐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住这种污水?顺子哥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对付?
于根顺又一阵肝疼。恨不得把骆红衣从窗子里扔出去,“啊——啪!”这个世界清静了。
“张指导是吧?”于根顺声如洪钟,在办公室内震荡重叠,瞬间压住了骆红衣的尖利哭号。正拿着骆沛梓的张守成随即一挺身,“是!”
此时张守成早已知道于根顺身份,梅掩城是怎么死的?派出所所长也牵连被抓,张守成这个指导员暂时挑着所长。挑着就是悬着啊,谁还不想个进步?就算梅掩城失势原因是道听途说,刚才孙秘和于根顺的亲近,却是眼见为实的。
张守成知道,自己来得快,是因为朱达常的求助。那么孙秘这么快赶来,又是什么原因?凡事都经不住琢磨,机遇偏爱有准备的人啊!
“张指导,把他放开!”于根顺指着骆沛梓,似乎不知道这胖子是被警察控制的嫌犯。而张守成根本不介意于根顺的命令语气,反而更加笃定。你看看,人家根本没把一个指导员放在眼里,叫声“张指导”已经很客气了!
“过去!”张守成不假思索地打开了手铐。
骆沛梓两手虽得放松,却仍是佝偻着身子,犹疑地向于根顺看来。于根顺情绪稳定,只是不耐烦地招了招手。骆沛梓赶紧跑过来,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骆红衣当然也有注意这一幕。于根顺很随便地指挥警察啊!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哭号声不由得放轻了些,不至于影响自己的听力。倒也是收发自如。
一干酱油众的目光也都聚集过来,暂时忘记了柔弱的苏烟,也忘记了唱戏的骆红衣。
“骆胖子,多大了?”于根顺拍了拍骆沛梓的肥脸。腮帮子一阵晃悠。
“二十七……”骆沛梓脸上血痕犹在,很努力地往外陪笑脸,但可耻地失败了。当然他也不敢躲开。被于根顺扼住脚踝的一幕,如在眼前。骆沛梓已经吓破了胆,只记得这人杀人不眨眼,绝对惹不起。
“娶媳妇了吗?”于根顺抓起骆沛梓的衬衣,擦了擦手。虽然已经入冬,这厮脸上却冒出一层油汗。
“娶了……”骆沛梓还在努力地赔笑。这回成功了。虽然很难看。但态度是有了。
“生孩子了吗?”于根顺好像对骆沛梓的个人问题很是关怀?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来,连骆红衣宛转悠扬的叫骂都听不见了。当然骆红衣也很配合,哭号声压得更低。
“还没,不急……”骆沛梓就更忐忑了。他杀人犯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你二姑说你是独苗?”于根顺笑得越来越和蔼。骆沛梓却蓦然警醒。顿时心底发凉,逐渐冷彻全身。两腿打摆子,上下牙打架。
“是独苗。三代单传,我爸爸有三个妹妹……”骆沛梓语无伦次起来,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于根顺跟前!
于根顺随随便便伸出左手,薅住骆沛梓的衬衣,缓缓举到两眼平齐位置,一句一顿地说,“真可惜,你应该早点生个孩子的!”说着,右手也伸出来,怜惜地替骆沛梓整了整衣领。
围观的酱油众越来越多,不少人来得太晚,没看到于根顺往窗外扔骆沛梓。一脸好奇地问窗上怎么有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