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哥你好[强强警匪]过桥米线!”
于根顺走进“石家老鸭”时,一个正在独自用餐的女孩站起来打招呼半圆。这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笑容谦和甜美。于根顺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好打了个哈哈,“哈,你好!”
“顺子哥,我是王海云啊,孝镛的全权代表!”女孩并不在意顺子哥贵人多忘事,倒有点本应如此的意思。
“哈哈,瞧我这脑袋!”于根顺示意王海云坐下,自己也陪坐在对过,“厂址选好了吗?”
“基本确定胡家甸子和石家河崖之间的山领地。毗邻沣水河,用水方便。离沧藏高速直线距离约三公里,交通方便。那片山领地庄稼产量低,却适合大面积种植银杏。”王海云有条不紊地回答。这一周的考察,倒也是颇有成效。
胡家甸子村,于根顺考察藏马草编时去过的。黄家岭村妇女主任胡秋生,呃,一个很肉感的活泼少妇。胡秋生的弟弟胡大江,一个鲁莽热血的小伙子,现在好像是胡家甸子村的话事人了吧?
在平阳县委县政府门前广场,胡大江承认用铁锹砍顾大同来着。甚至想当场拜师,于根顺却是不会收徒。胡秋生和胡大江的爷爷胡传魁,是国家非物质遗产藏马草编的传承人。
如今藏马山老白干畅销沧海,行销桑田,远销首都,营销全国,逐渐闯出一个响当当的白酒品牌。由此带动的草编坛套,当然也是量大价高,形成产业,胡家甸子村早已经今非昔比。
附近的黄家岭和石家河崖也因此多有收益,由藏马镇最穷的村庄一跃而起。尤其是黄家岭,还有出售沙石的收入,应是藏马山首富村了。
当然,制药厂选址那里,银杏种植却不受此限制。
银杏古称“公孙树”,意即公种树而孙得实,生长期极长。偏偏在藏马山这种封闭地方,多有千年古银杏存焉。如果藏马山风景区选择“区花”,自是非杜鹃莫属。若是选择“区树”,银杏却是首当其冲。这算是藏马山文化建设的重要项目,已在于根顺的筹划之中。
银杏杀菌剂投产,自然需要大量的银杏枝干果叶,存量银杏自是无法满足长期生产要求,于根顺当然也不会同意毁树挣钱。那才是寅吃卯粮,抢了孙子辈的钱。孙子辈自是无法秋后算账,但老子辈做人要自觉。
好在银杏虽然生长缓慢,却是无虫无病好成活,村头屋后均可种植。另需要适宜荒地大面积种植,也是乡亲们提高收入的有效途径。
根据桑田省生物农药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研究报告,银杏大面积种植之早期,可像种高粱玉米一般密植。随着树株长大,逐渐间伐,由此稳定供应药厂的原材料需要。至于银杏林之成材,却不是这辈人所能看到的了,总得给孙子辈留下点什么。
“不会污染沣水河吧?”于根顺追问了一句,这个问题相当严重。沣水河贯通平阳,流经莱州,注入黄海。算是平阳的母亲河吧,整个平阳县城的饮水都来自于沣水河。
“银杏杀菌剂生产,不同于传统农药。废水经过严格处理后,可用于银杏林浇灌,不会排放沣水河。”王海云还是胸有成竹,确是个做事的人才。
“那就可以敲定了。”于根顺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王主任和张教授呢?”
参加制药厂选址的,当然不止是王海云。
王思平代表风管委主抓,张寅代表研究中心负责,很快就确定了合作框架。然后才后知后觉,王思平一官僚,张寅一学究,哪懂得什么农药生产啊?
于是,两人理直气壮地找到了于根顺。于根顺只好苦笑,“哥是很能,但距离全知全能,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谦虚!”王思平和张寅异口同声,然后相视而笑,莫不是心有灵犀?
貌似制药厂还没有一撇,这对老光棍却是进展飞速……于根顺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打给了蒋孝镛。隐约记得北斗集团好像有个农药厂来着,也不知道倒闭了没有。
不承认全知全能,还真是谦虚了。蒋孝镛名下确实有个农药厂,经营得也确实是差强人意,直到王海云死乞白赖地给蒋孝镛打工。
王海云是沧海大学“山鹰社”成员,于根顺从大珠山上救下来的六名大学生之一。那回于根顺得了一条银色小蛇,蛇胆强喂了陈沫。此后陈沫发现一件古怪的事情,睡觉蹬了蚊帐,也没有蚊子叮咬。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陈沫手疾,捉到的母蚊子完整无缺。强迫母蚊子吸自己的血,大概也只有陈沫这种天才少年才干得出来。
殊不知那母蚊子惯于偷吃,却不习惯吃请,陈沫稍一懈怠,母蚊子扭头就飞……好吧,陈沫担忧之余,睡觉再不挂蚊帐。
却说王海云从藏马山返回沧海,再也无法忘记型男教练蒋孝镛,天底下还有比蒋教练更man的帅哥吗?
此时蒋孝镛初接了烂摊子,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王海云主动找上门来,照顾得无微不至。
蒋孝镛有心推拒,王海云却说眼见着毕业了,工作还没着落。蒋孝镛只好聘了这个女秘书,聘了之后才发觉,这个大学生不仅是会照顾人,企业经营也是小有一套。至少比蒋孝镛这个累年的户外运动用品商店老板强太多。
巡视名下的制药厂时,蒋孝镛更觉得不对头。
这家小制药厂,名叫环海制药。名字虽大,却在北斗集团挂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