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接过舔了舔舌头咽咽口水,才结结巴巴对着那红纸上的钢笔字念道:“秋水长大力女,桑海沧茫;火火桃花力凭,三千敏化。之子于归,且其至家。心得一人心,因火夫妻,白自不目离。
“文化人就是不简单啊!什么意思啊这是?”慕心听得一愣一愣,半响还是抿着嘴一脸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刘伟。
刘伟吞吐了半天,终于把红纸往慕心怀里一塞,他说:“收好,这是好话。”
夜落下,红烛仍高亮。而最后,镜头落在那红纸上,只见那上面极端正地写着:“秋水长天为媒,桑海沧茫;灼灼桃花为凭,三千繁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愿得一人心,烟火夫妻,白首不相离。”
彼时,他是个大老粗,而她目不识丁……
慕心的故事是她垂垂老矣时口述给自己的养女的,所以讲诉故事的这个画面,我要作为一个老者躺在摇椅上,而秦梦萌要在我身侧做孝女状。她进屋看见我就板着张脸,摄像机一关脸就撇了过去。
而我躺在摇椅上老态龙钟地看着她一次次故意ng,只觉得想笑。终于一个ng后她做亲密状小声对我说:“老年妆化在脸上不舒服吧?憋死你!”
我听了笑,也做了友好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转身却站起来走到导演身边,敲了敲他面前的显示器说:“导演,我有意见。”
“哦。你说。”张涛一开始对我不是很待见,但拍了第一场慕心年少时的戏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好了很多,那天中饭时还端着剧组的盒饭过来问我:“舒爽,你是不是拿过金龙奖?”
我闻言点点头,他也暗自颔首喃喃地说了句:“怪不得。”
“慕心的女儿既然孝顺,母亲躺在摇椅上和她叙述自己的故事,她怎么样也不该是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的。我觉得秦梦萌半蹲着或者半跪在我脚边才更适合。”我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因为组里都知道我们莫名其妙地不和打了一架,所以听见我这么说更是都转脸看向我这边。
张涛倒不管这么多,他这人虽然刁钻,但对自己手里的戏却是高要求。所以听我这么说他只抬起眼皮瞟了我一眼,见我光明磊落地回看他,反而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再次开始拍摄的时候,主动权就不在秦梦萌身上了,我躺着,她跪着,她要是想跪,那就一直跪着一直ng下去就好了,再不济我躺着睡一觉也没多大的事。
果然这次她学乖了,可天时人和地不利。就在这个镜头快结束的时候,屋里的灯泡突然炸了,ng一次。
我看着笑,撇了撇嘴拍了拍秦梦萌的肩说:“可怜哦……你得一直给我跪着。”
可说完我也就收了笑,脸一沉只淡淡地道:“你要喜欢和我玩,姑奶奶我就和你继续玩下去。不过你自己事先想清楚,我只是个配角,在组里总共呆不上半个月。可你又要呆多久?你耗得越久我呆得就越久,你要是见我不生厌一直跪着也行,我不介意。”说着我挑起指头点着她的心口道:“还有,是你莫名其妙找我麻烦,你挨打活该,我就是揍你了,怎么了?”
秦梦萌闻言眼底早气得通红,却突然又咬着唇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勾引莫董?”
“那天我和他从头到尾说话了吗?”我哼了哼,盯了她一会,我才又淡淡地道:“我和莫董不熟。”我只认识莫诺云,莫董是谁,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两面派,你有你的壳,我有我的壳。对不同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有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态度。我只安心地看他给我的表情就好,所以,我为什么要理会作为莫董的莫诺云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和莫董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