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不经意间便从指缝流过。

等到废柴兼顾各方在润物细无声中处理完那件事时,时间已经到了康熙五十五年的春末。而这时,康师傅依然没有让她回京的意向。

事实上,废柴也并不想回京,这个时候的紫禁城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个火药库,太阳光照强一点就能爆,头壳坏掉的人才想回去当炮灰。

只是,看到冬喜领着几个小萝卜头前来的时候,废柴觉得老康的脑回路构造那绝对是超越一般人,直逼火星人的。丫难不成终于决定放她一马,让她从此隐身民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了?

擦!

白日做梦这种事果然只适合想想过干瘾,那位腹黑之祖不定心里又打什么蔫坏呢。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扯淡!

忆毛个江南,如今的江南那就是火药库的导火索,来一次短命十年。

废柴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寿命折在江南这里不知道多少了,人生本来就苦短,她唯一欣慰的就是至少折寿的地方风景还是满不错的!

每次看到那群小萝卜头幸福快乐的样子时,废柴就会严重的心理不平衡,各种羡慕嫉妒恨。

江南与她是噩梦一样的地方,可是,在弘晸这些小家伙的心里这就是人间天堂,他们自由幸福而快乐地呼吸着紫禁城外的新鲜空气,暂时脱离了身为爱新觉罗家子孙骨子里必须要背负的一些沉重东西。

命运有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像她被一个晴天炸雷劈回这倒霉的大清朝一样,弘晸这孩子时至今日并不太长的人生同样迭宕起伏很有看头。

他的人生自从摊上废柴这样一个穿越过来的额娘时便开始脱离了正常的轨迹而朝着抽风的道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宽敞……

“娘……”弘晸这倒霉孩子一脸苦瓜色蹲在自家额娘脚边画圈圈,头顶自带雨云,淅沥哗啦地对他进行着洗礼。

在弘晸这愁云惨雾气氛映衬下另一边素月等一帮小盆友所处的气氛便显得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了。

无视脚边被阴云笼罩的长子,废柴手里抓着一只笔正处于脑袋放空状态。

整个大厅里的气氛被划成了独立的三个空间,素月一帮欣欣向荣,其乐融融。弘晸苦恼地蹲在地上在画圈圈,而他那个向来不怎么负责的额娘貌似处于神游八荒中。

三处互不影响,各自挥发。

幸福喜乐向来是人心所向,所以,一帮伺候的人全围在素月他们那边,而把废柴和弘晸完全抛弃不予理会。

主子在考虑大事,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是不便去打扰的。

弘晸阿哥在烦恼人生大事,是不能去惊扰的,万一被迁怒那就得不偿失了。

群众们为他们置身事外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藉口,躲避得心安理得。

“娘……”弘晸继续散发着怨念悲愁。

“啊,弘晸,你蹲在这里做什么?”终于从太虚回神的废柴一脸惊讶地看着脚边的小家伙。

弘晸可怜兮兮地看她一眼,“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完全不在状态的废柴一脸茫然。

弘晸小阿哥差点吐血,敢情他在这里磨半天,他额娘竟然什么都没接收到。

“小兰是漕帮的人。”

“那又怎么了?”

“漕帮不是跟朝廷做对的吗?”弘晸试图让自家的额娘清醒一点,对于额娘这种时常搞不清身份立场的人适时的提醒那绝对是必须的。

废柴点头表示明白,基本上江湖帮派总免不了跟zf有这样那样的摩擦,正常的!而且,跟天地会那帮人一比,漕帮的人简直是良民啊。

什么事物一对比的看,那就是皆然不同的结论。

而废柴这货对此是极为擅长的,所以她时常得出的结论都是很理所当然脱离常规的结论,这也造成了该货在抽风不正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直接后果——注定的,非人力可以挽回。

阿门!

“娘……”小弘晸继续忧郁起来,实在是他有着属于少年不能宣之于口的烦恼。

废柴这货脑袋运转了一下,不是很困难地便得到了儿子这副德性的原因为何,于是,她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弘晸啊,你要知道初恋这东西通常都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有你家那位腹黑的祖父在,再美好的事他也能给你搅黄了,你还不如趁早不抱希望来得幸福。

弘晸的小脸一下子通红,跟猴子后面的某部分颜色雷同,甚至有赶超的迹象。

某妈尚没打算就此放过自家可怜的儿子,她蕴酿整合了一下词汇后,说:“你不好好学习,努力天天向上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早就向你阿玛看齐跟进呢?即便咱们是要朝着纨绔这一目标前进,以你十一岁的年纪也太早了些,弘晸,你老实交待,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不良书藉了?”废柴相当怀疑地瞄儿子。

“额娘,儿子哪有?”弘晸急得跳了起来。

“没有就没有,淡定!”废柴拿手里的笔戳了儿子两下。

弘晸表示淡定不能。

“儿子没看,况且就算儿子想看,底下的人也不敢拿给儿子看的。”

“说的也是。”废柴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相当信任的,那帮人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别人生怕把她跟前的一帮小的给污染祸害了,有时候连她都觉得他们太过警惕了。

事实上,冬喜那帮人最怕的不是外人,而是废柴这位正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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