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蓦地耳边响起久远的呼唤,废柴的心莫名颤了,眼无端泪湿,眼前也渐渐浮现了曾经久远的记忆,那个尘封在费家相册中的小小身影。

是了,这一刻废柴恍然,为何见到弘晖的第一眼时,她脑中会闪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分明蓄满头发的他就是她那早夭的双胞胎弟弟。

“费青……”废柴眼角泛花,声音发颤,那个名字在心中压制了太久,今天终于又再次喊出。

“姐姐……”

废柴的耳中蓦地又响起老和尚的声音“三世同胞,百年情缘,回天转命,借尸还魂。施主,因果循环,天命难为”。

是偶然,也是必然!

废柴的泪夺眶而出,费青,如果是为了你来到这里,那么姐姐不怨。

“萍儿,萍儿……”耳畔的呼唤显得急切而又透着几丝慌乱。

废柴自梦中醒转,睁眼就看到某九焦急的脸,不由讶然,“叫我做什么?”

某九伸手揩掉她颊上的泪,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

“不记得了,就是觉得好难过。”

“费青是谁?”某九紧接着一句就朝废柴轰了过去。

“费青……”废柴的心一恸,当年弟弟病故时的痛又再忆起,泪水再次涌出,我记得那个小小的人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姐姐,等我病好我们一起去上学……”。

可是,他没能实现那个愿望便永远地离开了,从此成了费家的禁忌。大家都不敢提,怕伤心,怕看到彼此伤心的眼神,于是,那个人名那个身影被刻意遗忘。废柴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健康,因为她要替弟弟一起。

某九心一慌,伸手抱住她,拍抚着她的背道:“不哭了,爷不问就是,不问了。”

只是一个人名,只是提到这个人名,她便伤心至此,那个人在她心中一定很重,某九的心突然很酸涩,即使什么都不再记得,可是那个人恐怕对她而言仍然是特别的。想到这里,某九心头又不禁有些怒气上扬,她是他的女人,心里却惦记着别的人——手上不由加大的力气。

“你说人死了是不是还会有感应?”废柴忍不住问胤禟。

胤禟心头一沉,这个人竟然是死了的吗?

“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有感应?”

“是吗?”废柴从他的肩头望过去,想着:可是,我感觉到了费青的存在,那么真实,真实地不像是个梦。

弘晖会是费青的前世吗?回天转命是为了改写他以后的命格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觉得被雷劈几次都是值得的。

三世同胞,她跟他竟然如此有缘啊,三世血亲,难怪要她来改他的命格,这样深的牵绊啊……

废柴用力抱住某九的腰,这一刻,她想有个肩膀借她靠一下。

“只是个梦,别害怕,爷还在你身边陪着呢。”

“谢谢大哥哥。”

某九的嘴角僵了一下,他愈来愈觉“大哥哥”的这个称呼刺耳。

“萍儿,爷不是你的大哥哥。”

“那是什么?”废柴收拾起心情专心对付某九。

“爷是你丈夫,是你的爷,你不可以喊爷大哥哥。”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某九又一次被成功噎到了,犹豫要不要直接伸手将手从她的腰上移到脖子上干脆掐死她落个清静。

“爷说了也得管用才行。”某九有些愤愤然。

废柴理所当然地说:“那你现在说就管用了么?”

某九为之气结,最后发狠地说:“你不改口,以后就不许你再吃肉。”

万恶的封建主啊,废柴顿时忍不住亲切问候他祖宗八代。

“我困了,睡觉。”推开某九,倒头睡觉,懒得搭理他。

哼,谁不许她吃肉,谁就是阶级敌人,没商量!

胤禟再次被她弄得郁闷了,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傻子放在心上,他果然不正常了。

翌日,某九领着人回城了,却把废柴扔在了庄子上。

废柴站在庄门口目送某九离去,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不小心”又踢他下床了么?至于么?他要不那么不和谐,她至于老“不小心”呀,有他这个因,才有她这个果啊。

哼哼,这庄子上比城里可凉快自在多了,她喜欢还来不及呢,某九真是错打了算盘。

送走了不和谐的某九,废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昨天碰到弘晖的那个方向——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心头的滋味就变得无法言喻,心情很复杂。

“主子,你去哪里?”冬喜看到主子抬步就走,急忙跟了上去。

废柴没回答,只是往那个方向而去,就算只是抓住一片梦的影子,她也想试一下。

那梦真实地不像是梦,却又恍惚的不似真实,总让她如雾里看花懵懂而怀疑。

脚步越接近,亭子里的那抹小身影就越清晰,废柴的心情不由得起了涟渏。

“小阿哥。”她轻唤,怕惊扰了他,怕梦醒,怕抓不住那片梦的影子,那些曾经的过往走马灯似地在脑中闪过,曾经被封起的记忆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又让人忍不住悲伤。

“侧福晋好。”

废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他的精神似乎又差了一些,如果她真的能改变他的命格,那为什么他的病并没有起色?

弘晖看着远处说:“侧福晋也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还好了。”她曾经拥有的东西他不曾拥有,他的渴望她明白。

两个人突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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