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是一年当中吃的最漫长的一顿饭,而且还有许多规矩限制,桌上的每一样菜都要吃点,吃饭的时候,不能掉筷子摔碎碗,不能在桌上乱语,更不能说不吃、吃不下之类的话。v?b />
吃年夜饭就是受罪,陈华受罪,二丫跟着受罪,婉儿的某些规矩太古板了,非得要遵循不可逾越。
终于撑到可以下桌子时,二丫和陈华两人跑的飞快,一个去拿火折子,一个去拿鞭炮,长安城的爆竿声,已经老响,侯府当然不能落后,年夜饭后就是守岁,枯燥无味的熬时间,只能靠玩乐來打发。
二丫的胆子很大,在渐渐靠近适应了鞭炮的巨大响声之后,这小丫头居然蠢蠢欲动想亲自动手,这当然不行,别说有陈华亲自指导,二丫年龄小,反应稍微不灵敏炸伤了怎么办,大过年弄出血光婉儿肯定要说教。
严格要求二丫不许碰鞭炮,二丫老大不情愿只能跟着跑腿,陈华每放一个,二丫就拍手欢喜,傻傻的小萝莉,简直把过年当成最开心的事,老爷老爷叫个不停,跑前跑后开心果一枚,婉儿在收拾碗筷,谢韫端了张凳子坐在远处温情地望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面是否已经珠胎暗结,但看见那个男人和二丫情同父女的温馨画面,谢韫感同身受认为,以后他一定也会让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开心。
谢韫幸福地笑着,她的一切表情都落到陈华眼里面,都说和一个女人发生了某些实质性的关系,总会关心她和她的家人,谢家的男人,陈华是救不了,但谢家那些押送到教坊司的女眷,陈华如果肯出力,把她们救出來绝对沒问題。
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谢韫,算给她一个惊喜,她活的很累,从不和谁吐露心声,她的性格让她坚强,可说白了,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无助时需要依靠男人的女人。
想到谢韫内心深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陈华觉得自己天生就花心,脑袋里又突然跳出來一个可以说很久很久他都几乎快忘记的女人。
那个常年住在一个偌大的府邸中,穿着黑衣,冷冰冰像一块寒铁的墨统领,她和自己最早认识,那时候还在凉州,她是大统领,自己还是一个关外小民,今天是除夕,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在皇宫那个神秘的望云亭当差。
墨府离侯府不是很远,走不了多久就会到,现在这会儿时间不用陪着家里人闲聊,陈华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过去打个招呼。
陈华和婉儿说自己要出去看一位朋友,离开侯府的时候笑着对谢韫说一会儿就回來,两个女人肯定是牵挂着自己,大过年家里唯一男人往外跑留女人在家守岁那叫什么事儿,所以出门打招呼是好男人的标准,早去早回是良好的生活作风,至于二丫,丢两根小爆竿给她,就玩的不亦乐乎,岂会管陈华去哪儿不归宿。
现在是亥时,爆竿的声音闹的不凶,等到了子时新的一年到來,那时的爆竿声铺天盖地响起那才叫热闹。
从侯府出來,一路所到都是连续的爆竿声带动新年的气氛,因为取消了宵禁,坊中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來到了墨府,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的冷清和周围的张灯结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在大门打开了一条缝,能看到里面一盏米黄色宫灯高高挂着。
熟门熟路地摸进去,伸手推开墨府大门那一刹那,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危机在周围蔓延,陈华的反应不算慢,几乎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脖子闪过,要不是他身体做出偏离,指不定就被格杀当场了。
好快的剑,陈华心中暗惊,后弯腰躲过这一劫,同时单手成刀,直切攻击他的人。
“是谁!”
两个声音,一男一女。
男人的声音來自陈华,他很吃惊,自己不过來窜门,就要遭到杀生之祸吗。
至于女人的声音,他已经听出來,是墨统领的,全天下只有她的声音才会如此冷。
或许是两人都意外发现,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再打下去肯定会造成两败俱伤,还不如先撒手。
立刻异口同声:“是我!”
高手过招,一招一式,都能打的出去,然后立刻收回來。
擦过自己脖子的宝剑被收走,陈华的刀手也立即收回。
不过,因为刚才的艰险,陈华依旧拍了拍胸口,有惊无险道:“老大,刚才你那一剑好犀利,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幸好我反应够快,否则就做了你剑下亡魂了!”
墨统领穿一身黑色短打紧身夜行衣,脸上罩着一方黑色面巾,只留下那一双夺人魂魄的凤眼,黑夜中如宝石闪烁。
这个女人通常都是以半遮面示人,真不知道她是长的太祸水,还是脸上有见不得人的疤痕,还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不能轻易暴露身份,露面了以后就不好从事杀手组织了。
眼睛瞅了瞅一身干坏事打扮的墨统领,话多不怪。
“要出去!”
这句话显然就是废话了,晚上不出去,穿一身夜行衣干嘛。
“你來做什么。”很冲的语气,这女人,天生就是那种孤寡性格,别人要对她好,她都看不见,而且她好像还要故意说气话把你弄走。
不过,陈华的脸皮也够厚:“來看你!”
小墨不领情,沒好气儿道:“不需要。”说完,这女人很爽朗地提剑出门而去,颇有几分洒脱之意,看起來像个独來独往的女侠。
想到墨统领提剑暴走,显然今晚有大事发生,陈华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