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匹马,爆发出为争夺食物的狂躁,颇有难驯的野性,远远观看者,不管是南山牧场几位以前厩牧署的官员,还是李承乾和陈华这两个初见者,都被眼前这一幕,深刻震撼他们的视觉观。
李承乾咽了咽口水:“这不可能啊,那里有马不吃草料,而专门抢草根吃抢疯了,孤从來就沒见过此事,今天真是开眼了!”
李承乾自称孤,大抵是把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厩牧署那几个官员,被李承乾那声孤给吓着了,立刻扑通就跪下來:“下官等不知是太子,还请太子赎罪。”李承乾现在是想低调都不行了,别人认出了他來。
李承乾摆摆手:“都起來吧,尔等今天真是让孤开了眼见!”
“谢太子。”厩牧署可沒有陈华面对李承乾时随意,大唐朝未來的**,能屈身到这地方來参观,已经是很给南山牧场长脸了,当然,他们也是眼拙,沒认出來,李承乾其实几年前就随着长孙冲偷偷來这里打过猎,当初还因为马匹的事情怀恨在心。
和李承乾的震惊比较,陈华相对而言要淡定不少。
沒想到南山牧场,还有这么一手底牌,真是让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而且,陈华当然也不是无知的人,他知道,南山牧场这批圈养在围栏里面的千多匹马会有多么大的价值。
“董大人,能说说,你们是如何培育出这一千多匹只吃草根,不吃草料的马。”脑袋里其实已经有一定的猜想,希望是正确的,南山牧场下了血本,根据一代代的培养,终于把有些能吃草根的马通过选种给留了下來,然后继续杂交,才能有今天小规模的培养出一种若是放在草原上,那绝对是能毁掉整个草原的变异物种。
高手啊,真正的遗传学高手,居然躲在南山牧场里面,玩起來杂交选种的事。
董广也不作隐瞒,一五一十,道:“能吃草根的马,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也是不会培育出來的,而且就算到现在,这些吃草根的马也有不稳定的现象,有些时候,他们还是要吃草料的,只有把它们继续繁衍交|配,得到的马驹,才能万无一失的吃草根,说到培养出这一千多匹怪马,其实也是巧合,当初我们南山牧场,还处在能够给军队提供优良战马的年代,从突厥草原上,引进來一批比较珍贵的突厥战马,后來发现当中有几匹马喜爱吃草根,而他们繁殖生下來的二代马驹,也有吃草根的现象,甚至还比一代吃草根更严重,于是我们就想,会不会吃草根的马和马交|配之后,生下來的第二代马就有吃草根的现象,这种现象,我们大家想不出什么原因,就默认为继承性,而且第二代的继承性比他们的父母还要强烈,吃草根的现象更厉害,于是我们又想了,如果把同样有继承性的两匹子二代马关在一起交|配,得到的子三代,会不会有更加强烈的继承性,如果一直繁衍下去,是不是能够培养出,完全吃草根的马呢,当初我们就是有这个想法,所以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題,而且,我们还花大价钱,去天下各个牧场,专门找那些比较特殊的马用來两两交|配,看能够培养出具有一代各种特点的子二代,同时,我们还发现继承性,并不是生下來就有的,有的继承性,也可以通过后天培养,就像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些在外面草场上跑着的马,他们就是通过不给吃草料,然后慢慢变成开始吃草根的马匹,我们正想着,让那些马匹交|配,看生下來的二代是否有吃草根的习惯胜者为王!”
说道这里,董广顿了顿,他见蓝田候听自己说话,眼睛越來越亮,觉得蓝田候真正在听他讲话,做出的事能得到认可,他有颇有成就感,其实,这个想法,他们告诉过太仆寺的人,结果被胡乱骂了一通,说是奇淫技巧不是正道,认真养好马才是真的,董广觉得委屈,道:“有些马耐寒,有些马耐力好,有些马观赏性很强,我们只要选取其中突出的马匹,用來让他们交|配生出子二代,然后子二代和子二代繁衍,生出子三代,数代之后,选出最优秀的马匹作为成果,这绝对是一项改革牧场的大工程,在西面草原上,突厥人都知道抓野外的马和家马交|配生出一种叫汗血马的宝马,我们为何不选取有些马匹中,优良的性格进行培育,肯定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一千匹能吃草根的马,再给一年时间,生下的小马驹,如果随便放到以游牧为主的国家,他们强大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不出三年,绝对能让一片草原枯竭,他们就是草原的蝗虫,能成灾的!”
董广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理有据,南山脚下划出來的围栏里面,所有的草根,都被吃草根的马刨出來吃了,要是把这些马放出去,整个蓝田县所有的农作物,肯定都要受危害。
说话的时候,董广继续给那些围在围栏里面的草根马喂草根,其实这也是后天培养的方面,能够让草根马完全沦为吃草根的孽畜。
听了董广的回答,陈华很想放声大笑。
对,开心的笑,大声的笑,得意的笑。
太仆寺给了他一群已经研究了几年杂交马的人才,老李送给了他一个以后注定要扬名天下牧场的南山牧场。
他们口中研究了好几年的继承性,其实就是遗传。
对于遗传,陈华并不陌生,知道那是两个单独的个体,通过结合,把身上的许多特点遗传给后代,而且后代会出现更加显著的想象。
“董大人,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