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宝贝女儿,怎么是你?你不和众叔叔在山下待着,独自跑上来作甚?别挡着爹和别人切磋,小心伤着你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看见小侠女黄莺出现,张须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宗师立刻手忙脚乱,嘻嘻笑着简直不敢有半点儿不听从女儿的命令,当看见小黄莺撅着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张须陀顿时慌张地哄好她:“乖女儿,爹不打了便是,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不理爹。”
说完,张须陀挠了挠脑袋,对着陈华道:“小子,你认识我女儿?”
“认识校园全能高手。”陈华诚实回答。他想不到,以前遇见的那个小侠女黄莺居然是张须陀的女儿,张须陀长得如此矮小丑陋,生出来的女儿却是明媚动人,黄莺应该是随她娘的相貌,连姓氏也是,否则张须陀那歪瓜怎能够种出暖玉?
张须陀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变:“你就是我女儿口中念念不忘的活雷锋?这是你名字?活姓?还真是少见。”
“某不姓活,某姓陈,单名一个华。”
“陈华?”
小侠女黄莺第一个将陈华的名字念出来。“你是当官的?山下的唐军,全是你的人?”
陈华本想说他现在还是一介草民,还是硬着头地点头:“是!”
哪知道黄莺听了陈华的回答,一脸正经地看着张须陀,小侠女认真起来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爹,我们回去。他救过女儿,现在我们也放他一马,大家两不相欠。”
“乖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退,立刻退。”张须陀立刻变成软耳根的爹:“通知你山下的众位叔叔伯伯,我们回山寨去。”
黄莺立刻从腰间解下一个号角,是犀牛角所做的乐器,呜呜呜对着山下吹了两下。
完事儿之后,她将那号角再次挂在腰间,对着陈华,道:“好啦,你可以走了。”
“多谢姑娘。”陈华朝她拱了拱手,这女子身上太多江湖气息,做事儿恩怨分明干净利落,实在是有一派侠女之风。张须陀要是有他女儿一半的性格,他就没那么反复无常了。
“侠女贼父。”陈华想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两父女,现在既然有最好的办法平息干戈,他也不用费脑筋去解决这件事情。说辞他都想好了,等会儿回去,别人要是问起敌人为何退兵,就说自己杀了他们的老大,别人落荒而逃。
多看了眼黄莺,陈华还依稀记得那晚在湖边芦苇荡里那傲人的玉体。那一抹因为娇羞而泛起的羞态。那是一朵开在深山中的莲花,因为没有见过红尘,所以容易受到恩惠的感动。陈华发誓,他当初纯粹是抱着欺骗涉世未深的少女,跟着他哪怕是浪迹天涯,陈华是香帅,所以对女孩子,都是抱着疼之又疼,比怜惜花儿都还要温柔。他只是送了人家一件衣服,别人就让他过了这道坎。
种了什么因,就结什么果。
陈华发誓,以后遇见任何一个女人,他都要好好的对待,就算不能发生点什么,也总有在某一天的时候用上。
“我走了。”陈华把这话再说了一遍,然后转身离开。
张须陀吹胡子瞪眼看着他,就只差没说:“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小黄莺留住了他:“等等?”
“有事儿?”
陈华回头就看见黄莺在张须陀衣服上摸来摸去,许久从张须陀身上摸出来一本书皮有点泛黄的书,张须陀的眼睛瞪的更大,支支吾吾道:“女儿,那是爹的宝贝。”
“是你这本书重要,还是你宝贝女儿重要。”黄莺反驳道,然后把那么书拿在手里,朝陈华走过去。
“女儿重要。”张须陀变成了蚊子,声音更低。他就愣在那里,看着黄莺把他最重要的东西送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先前的对手。张须陀突然觉得,女儿是给别人养的,以后有了相公,爹就可以不要了。
黄莺靠近了陈华,今天她的打扮很吸引人,月色长裙,头上梳着双耳髻,俏皮可爱清纯动人。当她靠近陈华时,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羞态之色,晶莹肌肤瞬间白里透红。
她很豪爽地双手合拢,把那本书递给陈华:“你的衣服被我弄丢了,想不出拿什么给你,我把我爹心爱之物送给你。”
“以后,你是官,我是匪,见面了,肯定要打架的。”
“人活着,就得做些事情,我爹冒犯你和下面的贵人,他只想让自己心安。”
“我以后再也遇不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嘻嘻,杀人狂魔。”
“好吧,你走吧,以后我去哪儿找你?”
陈华转身离开的时候,黄莺的话就在他身后一句句说出来。陈华很想转身回去,牵着她的手,说,我们从此浪迹天涯吧。这是陈华十六岁那年就曾幻想过和一个女贼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结果被老家伙狠狠打了一个爆栗说没出息,结果现在二十五岁的陈华,就再也说不出如此潇洒的话。
不过,虽然现在的陈华不会热血冲动,但在他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我以后住在长安。”然后,他的速度真的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眨眼儿就没有了。
“他住在长安?”黄莺高兴地反复念了几遍,然后一脸沮丧地走到张须陀身边,垂下头来,眼神皎洁地望着陈华消失的地方:“爹,女儿错了。”
“情种!”
张须陀吹胡子瞪眼,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得:“回去闭门思过三天,抄写太上感应篇三百遍。”
“嘻嘻。知道啦,抄完了,我就下山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