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涵的腿伤恢复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他就被转移到了酒店。离开医院时他依依不舍地扯着门框,深切表达了自己对这个病房如滔滔江水一般的爱,让来接人的黑衣人一度以为他伤的不是腿,是脑子。
就算脑子坏掉他也不想去酒店啊,那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连皮带骨被吞个干净吗!于是乎,在酒店房间里就上演了这一幕:
“洗过澡了?”
“没有,我太怀念医院的味道,那股清香的药膏味道和消毒水味儿真是令人陶醉。”
“……把衣服脱了。”
“马上马上!”
“……里面是什么?!”
“医院的病号服啊。我实在太喜欢这种花色,复古又环保,简单不失时尚,实在是难以割舍。”
“……来人,把他两条腿打断丢回医院去。”
“不要啊!”
这下温静涵只能扑上去抱大腿了。
公爵把人压在地毯上,捏着他的下巴:“小东西,你不会认为这么胡搅蛮缠就能全身而退吧?”
温静涵视线调到一边:“当然没指望,不过说不定歪打正着。总要试试看才知道……”
“说得好,总要试试看才知道——你到底哪里值得人着迷。”公爵突然把人抱起来,快走了几步,跟丢麻袋一样丢到了大床上。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有话好好说,沟通无国界!不对,音乐无国界,要不我高歌一首今夜无人入睡来助助兴?”温静涵一边手脚并用往后退,一边继续拖延。
“今夜无人入睡?”公爵大人扬起嘴角,“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来狂欢一晚吧。”
再退就只能退进墙壁里了,温静涵无奈举白旗:“等等,你到底想怎样不妨摊开来说清楚,没必要这么绕圈子。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不是?”
“奥?”公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也好,我就是想好好享用你,这么说是不是坦率又不失美感?”
去你的美感!温静涵强压下心头的狂躁,仰起头跟他对视着:“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心存什么意图吗?我是有目的,而且我觉得值得你花点时间听一下。对彼此都有益的事情,公爵大人应当不会拒绝吧?”
床边塌陷了下去,坐下的公爵把温静涵半压在身|下,一边动手动脚,一边十分诚恳道:“可以说来听听。”
“……你的手能不能先从我的臀部移开,这样很影响我组织语言。”
“你用屁股说话还是思考?”
“……”
算了,人在屋檐下,忍字头上一把刀,退一步海阔天空……温静涵努力说服自己忽略身上那只游走的爪子。
“你真的打算把自己的运输线路借给欧辰做周转?”温静涵开门见山。
公爵的手顿了顿,继续摩挲着他的腰:“他把丰厚的利润双手奉上,我何乐而不为?”
“公爵的胃口应该不是那点儿金钱能填满的吧?”
“所以,我又要了你嘛。”
“……我恐怕还不够您塞牙缝的。”
“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才能让我吃饱?”公爵大人已经开始气定神闲地脱手下的衣服。
“你是多动症吗!能不能安静听我说完!”温静涵抢回被脱到肩膀的衣服合的紧紧的,劈头就训斥起来。
“……”第一次被人训了的公爵大人感觉,有点儿特别。
“那什么,”温静涵缩了缩脖子,放轻声音,“我继续哈。”相当的怂啊。
“一趟买卖的收入只是一个金蛋而已,拿金蛋怎么比得上直接拿到生金蛋的鸡?”
“怎么说?”
“接着这次机会,把欧辰彻底拉下马,直接把他的渠道捏在手里,然后扶植新势力上位。这样,东南亚黑社会组织的动向你就尽在掌握,随时可以有取之不尽的金蛋。”
公爵眯起眼晴,再次抬起温静涵的下巴,跟他冷静的双眼对视着:“那不是你最爱的男人吗?怎么说卖就卖?”
温静涵不动声色跟他对视着,并不答话。
“你恨他?恨他把你送给我?”公爵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有句古话说:最毒妇人心,看来这男人的心狠毒起来不落下风啊。真是可怕呀,有点不念旧情。不过,我已经答应了欧辰,出尔反尔,故意落井下石,这样我的名声岂不是要毁掉?如果以后没人敢跟我做生意,我要再多的金蛋有什么意义。小东西,你这是打算一石二鸟,会不会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温靖寒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个本事算计您。我又没说让您自己去当坏人,玩儿转天下这么多年,借刀杀人您总是轻车熟路吧。”
公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禁哈哈笑起来:“看看,真是吓死人啊。我都觉得该离你远远的才安全,免得哪天死在你手里都不自知。”
不送不送,走得越远越好!
“你的提议不错,我会考虑考虑。那么正事儿说完了,我们来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不正经事儿。”公爵笑眯眯继续他的脱衣大业。
“……”刚刚的话都白说了吗!温静涵真的有点儿抓狂了,事情真的要往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你踢掉缅甸原来的黑道老大,重新部署你的力量,是因为波隆斯基被俄国军方盯上了对吗?”温静涵不得不咬牙甩出了杀手锏。
“看来你知道真是不少啊,等过了今晚我们再好好探讨一下。”
“等等,你不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现在讨论吗?”温静涵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