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天,安德韦恩叫人把昏迷的大少爷抬回卧室,叫来医生给他挂水吊针。叶慎荣醒过来就把针都给拔了,佣人发现以后去报告老爷。
安德韦恩冲进儿子的房间,看他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怒道:“你想怎么样,还没想通吗?”
“我不会改变主意。”叶慎荣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叶慎荣是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这人一旦认定了谁,就是豁出命也在所不惜。但是安德韦恩却狠不下手赔掉这个儿子,所以他和儿子较劲总是输的一方,之前把他赶出家门丢在外面不管,也是想这个娇生惯养的儿子一旦过上贫穷的日子,尝到了苦头就会回来,没想到丢在外面,反而把儿子送到了人家嘴边,活生生就给吞了。
安德韦恩在懊悔中,彻底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他命人把云澈从警局带回了家中。
这件事办的时候还有些波折,警局的人其实没让云澈吃什么苦头,因为安德韦恩有交代,这人不能随便动,只要好好看紧他。他们也没有联系中国的警方。
所以云澈只是在拘留所躺了几天,他一直在养精蓄锐,等身上的伤有所好转,结果就在安德韦恩派人去接他的那天,他越狱了。
然后武警部队又出动了,在纽约市里满大街地抓人,在第二天清晨,他们才好不容易逮到人,千辛万苦送到丹泽尔庄园。
“!我们损失了一半的人马,我几十个精英部下现在都躺在医院里!”武警部队的队长红着眼向安德韦恩抱怨。
安德韦恩安慰道:“你可以挑选更精英的部下了。”
“他是中国人吗?可以到fbi工作吗?”
“他以后是我们家的人,说不定若干年后会成为你的上司。”
“……什、什么?!”
云澈是被五花大绑送来的,武警部队对这人的武力值和血槽实在诚惶诚恐,唯有用皮绳和铁拷彻底捆住他的手脚,他们才有办法把人送到丹泽尔庄园。
其过程多么惨烈,纽约市大街上的市民们都见证了这惊醒动魄的一场战斗。
叶慎荣由保镖扶着进书房,看见倒在羊毛地毯上的云澈,撇撇嘴,觉得武警部队应该个个都是捆粽子能手。
不过他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云澈,你还好吗?”
“呵呵。”云澈声音也嘶哑得失去了原貌,满脸污迹,但却依然掩不住眉目的俊朗,“美国人也过端午节吧?”
叶慎荣笑了笑,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安德韦恩随后走进书房,正好瞧见他们就那么肆无忌惮地你侬我侬,重重咳嗽两声,踱步到书桌边,高傲地站在那里,垂下眼皮看他们俩,挑了挑眉毛:“云先生,我儿子对你一往情深,我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因为你逼死我儿子。”
安德韦恩是用中文在对云澈说。
云澈吃力地扭过脖子,看了眼叶慎荣,目光深切刻骨。
安德韦恩继续说:“我们和中国的父母不同,通常情况下,婚姻会尊重孩子的选择,尽管我们家族也有门当户对的规矩,但并不是非要遵循不可。如果孩子真的遇到了他深爱的人,那个人也对他好,我们不会一味地阻止他们组成家庭。”
“云先生,你和我儿子即将在上帝的面前宣誓,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对我儿子忠诚,上帝都会看在眼里,所以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做出什么承诺。既然我儿子看中了你,那么是福是祸,他都得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后果。”
安德韦恩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让管家阿曼拿到云澈面前。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再反对下去,就是两条人命,乔恩是我们家族的继承人,他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有自己的判断力。我既然劝服不了他,那么就只好尊重他的决定。”
“不过,云先生,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在协议书上签字。”
安德韦恩顿了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第一,为了我们丹泽尔家族的名誉,云先生,你必须以‘乔恩之妻’的身份入籍丹泽尔家族谱系,我会给你假造一个女性的身份,名义上,你将是乔恩的妻子,结婚证明上,你的性别也会是女性,手续就在美国办理。将来你死了以后,会葬入丹泽尔家族的墓园,我允许你们合葬,但墓碑上是以妻子之名刻下你的名字。然后婚礼不许铺张,你们结婚的事也不能公诸于世,请你时刻谨记你名义上的女性身份。”
“第二,乔恩必须在五年之后回美国继承家业,从今年开始起算。”
“爸爸!”
安德韦恩阻止儿子插嘴,严肃地继续道:
“第三,你和我儿子以后如果想有孩子的话,孩子必须是我儿子的精-子受孕产下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接受他的孩子由其他女性人工受孕,云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这方面的技术,现在美国确实有人工匹配受精卵后,将胚胎和胚盘移植入男人体内分-娩生产的技术,不过这过程中要不断注射雌性激素,我不会允许我儿子受这种苦,你明白我的意思。”
阿曼管家为云澈解开手铐和皮绳。云澈半撑起身体,双眼紧紧地盯着协议书。
安德韦恩再次用目光制止儿子说话,然后冷冷地对即将要进门的媳妇儿说:“云先生,我儿子为你吃了那么多苦,甚至如此义无反顾,你势必也应该为他做出点牺牲?”
云澈笑了,好像什么事儿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淡,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