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妈刚想拖着她唠唠家长,聊聊孟府里头的事,没想到茵夏不由分说就跑远了去,她也只是一笑,说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跑得比兔子还快。&*";”转身却见自家儿子满脸通红,痴痴地望着茵夏远去的身影,沈大妈这时才反应过来,心里偷笑道,这两个傻孩子。她盯着晓龙红成一团的脸,暗笑道,自家的娃长大了,这年纪,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
茵夏一路小跑前进,一口气便奔进了伊遄院的下人房,因为跑动的缘故,她的脸红得更加厉害,远远望去,就像红彤彤的苹果一样,浣晴见她跑得这般急,不禁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茵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有些尴尬,只好清清喉咙别开了这个话题,她将包好的杏花酥放在桌上,说道:“杏花酥买回来了。”
把杏花酥用白玉瓷碟装好后,茵夏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镜子前,东照照西照照,像是要把自己照出花来一样。她拂上头发,暗叹一声,早知道今天会碰见他,就该往头上插上前几日二少爷赏给她的蝴蝶簪子的,慢着,今天这里的眉也没画好,眉角那里画出来了些,虽然乍看之下看不太清楚,可总归是不好的吧,万一晓龙哥恰好就看见了呢。今天的衣服穿得也不好,水黄的裙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艳,早知道这样就换上那条粉红色的裙子了,这鞋子也不行,穿了这么久,后跟都有些磨破了,应该穿着那双新鞋子去的,还有今天的袜子也不好,脚踝处泛了些黄,应该换过一双才出去的。
茵夏盯着镜子暗暗思索,一时小脸红,一时眉头皱,让人不由感慨,最是优柔少女心。&*";
浣晴见她老盯着镜子不放,不由疑惑道:“你在干什么呢?”她用布条沾了水,正在擦着下人房里的桌子,“等一下雅琴和莎儿就要出来了,得我们去候着小宋姑娘,你还在那里照来照去,耽搁了时辰可就要领罚了。”
茵夏一听,俏脸忽然间变得红彤彤的,连忙从镜子前移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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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笙阁被付之一炬后,短短几天,便让京城有钱无处使,有精力无处洒的浪荡纨绔们苦恼不已,他们倍感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空虚,觉得没有野花踩,不偷点腥,简直辜负了大好韶光,是对生命的严重浪费,京城自然有人将这些有钱人的苦恼看在眼里,这不,有个绰号叫谭皮糖的京城大款就牢牢把握住了市场的动向,耗费巨资,大肆动用人力,快马加鞭日夜开工,半年后就修建出了一座华丽丽的青楼,这位大款还给这楼取了个十分霸气的名字,叫“天下第一楼”。
在经过招揽美女,置办用具等一系列后续准备工作后,天下第一楼终于于今天朱门大开,十里长街,铜鼓鞭炮弄得那叫一个响,门口美眉们穿得那叫一个凉快,胸前的馒头露得那叫一个白,众纨绔们顿时感到家的温暖,私揣好补肾良液后就携爪共赴楼内,一副不死温柔乡绝不回头的姿态。
孟扬站在楼前,可怜巴巴地望着里面,再瞅瞅身边。
身边的人见他望过来,不由摇摇折扇,笑得满面春风:“孟大少爷怎么不进去?”
孟扬怒:“璃王爷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唐璃一身暗红色长袍,衣襟和袖口用赤金色的丝线镶绣着腾云祥纹的滚边,腰间的玄色宽边锦带系得松松散散,男子乌发一半披在肩上,另一半则高束顶上,外戴了顶嵌玉的小银冠,润泽的白玉衬得他的发越加黑如绸缎,男子折扇摇舞,墨发带起,就算是站在那里不动,举止间也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不羁,他桃花眼轻挑,邪魅中又带着皇家子弟的高贵,让他看起来艳而不俗,邪而不淫。
唐璃笑笑,做恍然大悟状:“本王记起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加大,“孟大少爷被丞相下了禁令,所以入不得天下第一楼的门啊。”
今年年初,由于自家媳妇在府内恶行日甚,丞相孟景儒碍于与南填王尚桀的关系,无法对她多加责罚,于是只能勒令儿子再不能流连烟花场所,不务正业,就算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也要安生待着,跟自己妻子搞好关系,为相府接替香火。他叫相府管事处克扣了孟扬的钱物,并放话出来,烟花酒肆胆敢招待孟扬者,一概好自为之。
一句好自为之,模模糊糊的概念,其威慑力却出奇的大,因为惩罚并不明朗,可大可小,并无上下限,大家都怕把丞相大人惹毛了,会收到个极其凄惨的下场,于是就算孟扬从狐朋狗友那里借了钱,这些个青楼舞坊也绝不敢接待他。
所以现在,孟扬无比地惆怅。
天下第一楼门口来往不息,孟扬眨巴着眼睛,只能望楼兴叹。
唐璃笑了,桃花眼弯弯:“听说天下第一楼的花魁是凌阳女子,才艺俱佳,尤其是那舞啊,啧啧啧,”唐璃余韵未尽地‘啧’了几声,斜眯起眸子,作一脸陶醉态,故意惹得旁边的人心痒难耐,他接着道,“还有她那身段,当真是……”唐璃一笑,故意停下不说。
孟扬凑过来,问道:“身段怎么样?”
唐璃笑了笑:“都说了是凌阳女子,身段自然是极好的。”
凌阳处于上晟西北部,西依长风山脉,东傍皋饶丘陵,北望瓷水,南流皂江,因为在地处南陆的上晟版图中,凌阳地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