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引开了杨林,翟让领人冲了蛇头,丁天胜带人砍了大旗,瓦岗军四处冲突,战场上一片混乱,杨林的长蛇阵顷刻间就乱了形状,丁延平无奈,只叹着自己此番既已隐居,便不该再出世。
丁延平其实一早瓦岗寨来破阵,就已经猜出了估计是罗成,但他想着自己与罗家的交情可比跟杨林厚多了,干儿子又是独子,自己断不能与人说,于是就隐而不报。可谁想到他给罗成留面子,罗成却狠得从来都不知道给人留脸,顷刻间便将着这阵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丁延平正在这里感慨着,没想到一抬眼就看着罗成在将台南边骑着马的盘旋乱转,就为了逗他下来。他琢磨着要怎么臭小子上一课,没想到杨林却捶胸顿足了起来,告诉丁延平,“贤弟,刚才就是这不知道才打哪儿跑来的黑厮挑了魏文通。你说究竟他是谁呢?咱们先前怎么没见过?!”
定彦平心想这是罗成啊,他染面沾须就是为了不被人瞧出身份,我要露出来,罗艺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所以,定彦平非但摇头表示自己也认不出来,而且还趁机对杨林说,“哥哥,有这么句老话:内毒不清,外患焉得除之?您硬是先要把响马扫尽除绝,然后再访查天子杨广的罪款,这是大错特错。要是您先把杨广推倒,内患已除,人心已然平复,老百姓再不受官府的欺压了,天下自然能够变成太平景象,咱们还打什么打?”
老杨林听了点了点头:“贤弟呀,往后我一定要按你说的这个办,咱们还得事说当前,你来观看,这阵就等于完了。眼前这假脸的,是他枪挑了魏文通,现在我气得浑身乱抖,要打。我是打不上来了,请贤弟你下台把这黑脸的给我置于死地,给魏文通报仇,解一解我的心头之狠!”
定彦平心道这一战是比不过了,也有心考校下罗艺把儿子教的怎么样,于是当下点头:“得了,您不是说到这儿了吗,我一定要小子的性命。”
他说完下了将台,有人牵过马匹,认蹬扣鞍上马,一抬左腿,在鸟式环得胜钩上将双尖枪摘将下来,双手一分往南迎上来了。
再说罗成远远的看着丁延平来了,不惊反喜,心道我学了这单枪破双枪之术还没个地儿使,正好跟干爹切磋切磋,所以一拍吗,却是迎了上去。
丁延平远远的见着罗成来,非但没有应战,反而一掰外手蹬的往西去了,走出没有两丈远,又奔正南。罗成看着就纳闷,心想他这是做什么?要说怕吧,不像。要说给自己设圈儿吧,更不像。干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这倒是丁延平的一番好意了,他乡在将台前边要跟罗成说话会被杨林听见,所以远远的把罗成引开,等离将台很远了,估摸着别人听不到他们爷俩对话了,这才停住马气呼呼的说道,“对面来将报上名来!”
罗成听着这个倒是一傻,他只想着打仗,却还没有想到要通名,可眼下丁延平问了他又不能不答,眼珠子那么一转,就压低着声音粗着那个嗓子说道,“你呀要哇问哪我呀,我呀乃呀是呀,程哪咬哇银呀!”
丁延平本来想着他要好声好气的赔个不是,自己也就不为难他了,没想到罗成竟然装陌生人的骗他,当下怒急反笑:“你既叫程咬银,那魔国匪首是你什么人?”
“你呀问呀我呀,程呀咬哇金呀,那呀是呀我呀的呀哥呀哥呀!”罗成笑着答道,黑乎乎的脸更显的一口牙白,模样欠扁到让人恨不得立马就扎他。
定彦平是个急性子,见他一个小孩子竟然还跟着自己一个劲儿的说谎话,当下笑不起来了,黑这个脸的吼道,“他叫程咬金,你叫程咬银,要说你哥几个全是好牙口。你还有兄弟没?要再有兄弟,必得叫咬钢咬铁了!你这小子,在王家店跟我说你是上泰安烧香还愿,把我骗了。今天你给我使转轴嗓子,说你叫程咬银,真是胡说八道!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你们罗家这条枪吗!你染了个假脸,还想蒙混于我,这如何能成!要言不繁,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会跟瓦岗山勾上了?快说实话!”
“你呀这呀一呀片呀话呀,我呀全呀不呀明呀白呀!”罗成慢悠悠的说道,他知道丁延平认出他来了,但这事情吧,要是招了,别说他这里,就是老爹那里也过不去,所以索性一口死咬到底,我就是听不懂你说的话。
丁延平一听这个气,合着他片苦心全白用了?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罗成这假话说的太顺溜,他倒也忍不住怀疑自己,莫非这人真不是罗成?
丁延平寻思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人往死里头打,正想着,忽然记起来在王家店罗成曾问他双枪有破无破?他告诉过罗成,要破双枪就千万别先下手。等会儿两人交锋,要是这人先下手,那就说明他不是罗成,直接往死里打得了。要是他后下手,哼哼,丁延平磨牙的想到,我就去他家找他老子,我看他还敢不敢说他不信罗!
想到这儿,丁延平就放下了心,当下交战道:“既然我说的话你听不懂,那就算你是程咬银,近前交战吧!”
“你呀家呀爷呀打呀仗呀有呀个呀毛呀病呀,向呀来呀不呀先呀下呀手呀哇!”罗成哪里肯进,坚决不出招,反倒是退后了一步等丁延平先出手。
丁延平这一下就断定他是罗成无疑了,气的眼睛都红了,“好哇!好小子!算你厉害,你不出手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