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上虽然没怎么变色,可是心里吓得苦胆都破了,嘴里全是苦的。甄氏眼看着要败露了,忙着和丫头们使眼色叫她们请宝玉来。凤姐看着甄氏的举动心里冷笑,贾琏因为知道理亏,已经把二姐打发出去了,现在整天守着她,凤姐的日子过得比甄氏倒是舒心不少。
没一会邢夫人笑眯眯挽着夏氏的手进来,王夫人在后面脸上的镇定神色早就飞到爪哇国了,面无人色的跟在后面拖拖拉拉的进来。
夏氏倒是面色如常和老太太殷勤的叙了寒温,老太太看着夏氏来了笑着说:“这些天正想着林丫头呢,她好了我也能放心了。等着那一天我去闭了眼,也能安心的见敏儿了。”夏氏笑着说:“听见府上二姑娘的好事,我和我家老爷商量了,以前的事情时日久了,那些东西毕竟是给玉儿陪嫁过去了。没得姑娘出嫁,娘家还巴巴的赶上来说东西给错了往回要的。我们只有玉儿一个姑娘,不瞒老太太说当初她出门子,是倾尽全家的能力给她置办嫁妆。如今府上凑了一些,也不多只有两万银子,还请二太太把账目拿出来,看看还差多少,以后再慢慢的补上。”说着夏氏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叠字银票。
贾母很是诧异说:“这是怎么说的,敏儿的嫁妆自然是给玉儿带回去了。我怎么听着太太的话倒是要把敏儿的嫁妆折价呢?谁家也没有把出嫁姑奶奶的嫁妆往回要的事情啊!”贾母说着眼神凌厉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浑身一哆嗦。
甄氏在一边看着王夫人浑身都开始发抖了,忙着出面缓颊,谁知甄氏刚张嘴贾母忽然厉声的对着甄氏呵斥:“这里也是你能说话的,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的,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甄氏一进门便是贾母最得意的孙媳妇,她的风头盖过了凤姐一直春风得意。甄氏没想到贾母会忽然变脸,一张粉面憋得红红的,含着眼泪也不敢出声了。
夏氏装着不知道对着贾母说:“老太太别生气,谁不知道老太太最心疼玉儿的生母的。当初嫁女儿……”夏氏把那天的如何有婆子上门和黛玉说贾敏的嫁妆里面有贾家的东西,叫她还出来的话都说了。
贾母听了气的浑身乱战,指着王夫人呵斥着:“你也做母亲的人,当着儿女做出来这样没脸的事。你给我滚出去,叫你们二老爷来,把这个恶毒妇人给我撵出去。我家几代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饶你们哪一个!”
王夫人吓得不敢说话,赶紧跪下来,凤姐忽然想起什么,悄悄地推一下邢夫人,邢夫人福至心灵赶紧上前说:“老太太息怒,林夫人先消消气,这件事也许是有些缘故的。前几天二太太忙着算账,可能是以前的账目不清楚,她才想着可能是当初姑太太出嫁的时候弄错了,叫人去问问外甥女罢了。我虽然是大太太,只是奈何人笨嘴拙的,连自己的家也搞不清爽,那里能管公中的事情呢。当初琏二的亲娘留下来的东西我却是知道的,根本没少什么。二太太不用问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还请二太太和外面账房好好地查查吧。”说着邢夫人看看贾母的脸色对着夏氏说:“还请太太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些收回去,过几天是我家姑娘的喜事,还请太太看在当初林丫头和二丫头好一场的份上等着她出了门再说吧。”
夏氏赶紧站起来,扶着邢夫人:“大太太说太客气了,原来老太太竟然不知道!我莽撞了,只是这些东西还是要还的。林丫头前几天还惦记着府上二姑娘的婚事呢,这个是玉儿给她二姐姐添妆的,这些是我们做姑父和姑妈的心意。”说着夏氏挥挥手叫底下的人端上来好些东西。
贾母对着夏氏满是歉意:“都是老二家媳妇得了失心疯,林家太太别和她一般见识。当初敏儿出嫁,我是亲自操办的,倒是不知道怎么被人记黑账了。可见当初那些孝顺什么的都是唬人的,我也是个糊涂的,就被这些甜言蜜语给哄了。你一个做嫂子,嫉妒小姑子几十年,敏儿不在了你还不忿!可见是个贱骨头了。林家太太别生气,玉儿不能白受委屈,老婆子会给她给公道的。”
夏氏赶紧说:“老太太别生气,若是气坏了可是我的不是了。二太太也是上年纪糊涂了,老太太别放在心上。”
贾母不肯收夏氏的银钱,反而是拿出来自己的一件体积给黛玉送去,说是知道了黛玉的委屈,叫她安心养着身子,外祖母给她出气云云。
等着夏氏告辞了,这里贾母换上副冷冰冰的脸,王夫人和闻讯赶来的贾政跪在地上,王夫人苦苦哀求着只说自己糊涂了,贾政却是一退六二五,装着不知道,把什么都推到王夫人的身上。
贾母冷笑一声心里全都明白了,贾政和王夫人这几天一直在账房守着,锱铢必较的和贾赦清算家产,什么糊涂了。当初王夫人带来的陪嫁都在她自己手上放着那里就真的错给了贾敏了。若是错了,等着贾敏嫁过去林家也不会要的多出来的。自己不过是心疼女儿,王夫人记恨了这么久,可见贾政和王夫人平常的孝顺都是假的。贾母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