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还是当初咱们家风风光最盛的时候留下的东西呢。你和你哥哥小时候都戴过这个。如今我做主把这个给你了,保佑小外孙子平平安安的。”薛姨妈看着外孙子笑的眼睛都不见,怎么看都看不够。
宝钗知道这个是薛家祖传的金锁,赶紧说:“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妈妈还是给哥哥留着吧,也不知道嫂子的身体怎么样了。也该是有消息了。”最近香菱也调养的差不多了,宝钗算计着香菱也该有孩子了。
薛姨妈想起什么,凑近宝钗小声的说:“今天我早上起来听说你嫂子有些不舒服,我冷眼看着她这几天怏怏的,就把她留在家里,省的累着她。”宝钗听着香菱的状况,心里一动:“莫非是——若是那样就好了。”正在说着,忽然丫头进来说:“贾家的人送礼来了。”
“是谁家?”宝钗没想到贾家会给她送东西。自从分家,贾政和薛姨妈家的关系似乎疏远了一些。
丫头说:“是工部员外郎,贤德妃娘娘的生父,贾存周家里送礼物来了。”真是奇怪了,若是说贾母听见宝钗喜得贵子送东西也是可能的,怎么冷淡起来的王夫人和贾政忽然和薛家热络起来了?
和母亲交换个狐疑的眼神,薛姨妈对着宝钗说:“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姨妈,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是好心送东西,也就谢谢人家吧!”
宝钗对着莺儿说:“你去看看,我现在不能见人。就跟着她们说多谢费心想着,等着哥儿满月再请姨妈来凑热闹吧。按着上等的赏赐给他们赏钱。”
莺儿按着宝钗的吩咐出去了,这里薛姨妈想起二姐的事情,担心的说:“真是冤孽,东府的事情在纳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听着你哥哥说过一两句。那边竟然很是不堪的。后来凤丫头来和我诉苦,说琏二和二姐的事情。那个二姐当初和她姐夫不清楚,珍大嫂子是个软弱人,也不敢闹。忍气吞声的接了她继母来,看着两个继妹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后来珍大爷厌烦了,才想着把二姐弄出去。如今她被张家嫌弃也是自作自受罢了。赶紧着叫人把她送回去!只是这样一来,珍儿媳妇又该犯了旧病了。”宝钗刚生产,薛姨妈可不想和女儿多说尤氏姐妹的破事。
宝钗见母亲的态度有些吞吐,就知道现在尤氏姐妹的日子不好过,只怕二姐过去依旧是被嫌弃。但是她是不会对着二姐有恻隐之心的,一来二姐虽然看着柔弱,其实内心只怕没外表这样心无城府。她现在的境况十分糟糕,早就把什么羞耻之心扔在一边,只想着找个靠山脱离苦海了。二来,她一向不喜欢二姐这样的女子,宝钗对着名节看的很重。“妈妈说的是,她虽然可怜,今天的罪孽一半是她自己招来的。这件事还是妈妈过去说一声,也省的珍大嫂子没面子。”宝钗把事情交给了薛姨妈。
薛姨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宝钗好些事情,看着她累了方才离开了。那边王妃已经休息了,听见薛姨妈来了,赶紧叫人请过去说话喝茶。
宝钗喜得贵子的消息一出去,很快的太后和皇帝都知道了。太上皇听见这个孩子是寅时出生的,取名叫水曦。皇帝到大方的很,直接给了刚出生的小包子七品伯正的爵位。宝钗听见这个消息,看着自己怀里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包子,暗想着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不愧是皇家子孙,一出生就捧上了铁饭碗。只要他不犯大错,长期饭票是稳拿的了。
水曦洗三过得十分热闹,甚至超过了当初水瑛和宝钗成婚的盛况。也难怪,当初水瑛成亲,是被皇帝拔得干干净净,别说七品伯正了,一点官职都没有,宝钗也是个皇商家出来的姑娘,只有个哥哥,虽然家里也算得上富有,可是在权贵云集的京城里面真心算不上贵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谁水瑛是郡王还是手握大权的郡王,满朝的武将们全都眼巴巴的盯着武选司的考核升降呢。因此水瑛的长子办洗三的时候,整个王府都要被踩平了。
好在忠顺王出来说话,洗三是亲戚聚一聚,孩子太小,二来产妇的身体还没恢复呢,禁不起吵闹。等着满月的时候一定请大家热闹一下。水瑛叫人把来贺喜的人记下名字,有的人礼物收下,有的人礼物就推辞了。
男人们在外面应对贺喜的人潮,在宝钗的卧房里,正在举办洗三典礼。太后不能亲自来,就派身边的嬷嬷亲自来添盆。皇后和贵妃们都把身边的贴身侍婢们派来贺喜添盆。还有好些宗室贵妇们,大家团团的坐了一屋子。这天早上起来,宝钗拿着热水擦洗了,头发挽了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一件牡丹花样的金银二色的小袄,头上是金银二色的丹凤朝阳科斯抹额,她生产还算顺利,加上补养得宜,脸色看起来也不错。宝钗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床前的地上放着个黄杨木鲤鱼跃龙门,内衬纯金的大澡盆。
里面注入了煮过艾叶的水,屋里点着百合香。大家看了小包子都是夸奖一番,然后接生婆抱着孩子放在水里开始清洗。这个时候从太后的嬷嬷起,拿着早就预备好的金玉之物放在水里,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