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冬至就要到了,这天晚上郭安妮的姐姐郭秋莲来别墅商量给父母修葺坟墓一事。
“不能再拖了。前年冬至,你说刚结婚,得去你老公家乡给祖宗上坟培土;去年冬至,又说你女儿满百日要做百日酒。今年你自己是总裁了,不用再怕什么了?别说你是一个以亿为单位算资产的富商,就是平头小民,人家也为父母修坟墓的。”
“这两年清明扫墓时,我看边上的坟墓全都休得漂漂亮亮的,就咱爸妈的坟头寒碜,除了一块古孤零零的墓碑,就是两柸长满荒草的黄土堆了。看着就心酸。”郭秋莲说着还煽情地拿起纸巾擦擦眼睛。
郭安妮倒坐不住了:“姐,我也没说不去啊。只是按你说的那样修,也不是一两天能完工的?我们三个都去了,这公司谁管?要不你和姐夫先去?我到冬至那天再和小弟一起去给爸妈磕头、烧纸、培土?”
郭秋莲拿开纸巾轻叹:“倒没必要都这么早去,你只要签字拨款,让你姐夫先去监督做就行了。”
“那就这么定了。”郭安妮赶紧坐下在计划书上签字,“项目款先到你们服饰公司提。房地产那,材料和人工费都涨得厉害,资金正吃紧呢。我这因保时捷在修,刚买了辆法拉利;加上正和新世纪公司在打争夺市场战……”
“行啦。”郭秋莲有些不满的接过计划书,“我那服饰公司虽然利最小,但这点钱还有。我说红莲,这么大的环球家电,你居然弄得连这几十万都挪不出?”
端咖啡进来的蓝飞扬一听,不由愣了:这休什么样的坟,竟要几十万?
只可惜,郭秋莲称呼郭安妮“红莲”那句他却没听清。
郭秋莲见签字到手,也没多做停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便转身告辞,一步一摆的扭动着水蛇腰袅娜而去。
郭安妮接过咖啡在手中旋转着。望着微微起伏的液体,她觉得也该去养父养母的坟上看看了。
自从回国的那年阴历七月半和前年清明去看过后,一直都没时间去。
自己十三岁丧父,十四就流落到广东打工,受尽人间冷暖、饱尝颠沛流离之苦,若是没有养父养母的好心收养、关爱,也就没有她郭安妮的今天了。
转而又一想自己容易吗?先别说于新旧交替、全球金融风暴中力挽这么大的天宇集团,连清明、冬至、七月半都有三个地方要去。这次不能去白海生的坟前祭奠了,不知道他那一对成年儿女又会说些什么?
哎……只希望他在天之灵能谅解自己!
“蓝青,你冬至那天陪我回趟老家。”郭安妮突然抬起头说。
“哦。”蓝飞扬有些意外,接着连忙点头,“好的,郭总。”
深夜,等郭安妮上床睡了后,蓝飞扬又打开电脑做关于开车行驶的理论模拟题。
明天他就要参加驾驶执照的理论考试了,他希望一次过关,所以就在网上搜了几份模拟试题做做。
看看每张卷子都可以拿95分以上,这才搓搓冰凉的双手,打着哈欠关电脑,拔掉电源去睡。
第二天一早,郭安妮让张勇开车送蓝飞扬到了考点。蓝飞扬边下车边说:“张师傅,拜拜!你回去送刘姨采购,我考完了会自己坐公交回去。”
因为郭安妮今天会自己驾她新买的白色法拉利去公司,所以张勇就为蓝飞扬和刘姨服务了。
“好,那我走了。”张勇一扬手,就启动银灰色劳斯莱斯幻影掉头而去。
“哇!劳斯莱斯幻影耶!”考点门口几个惯看奇瑞、长安奥拓、桑塔拉等几万十几万车的年轻考生惊叹道。
“真的呢!估计是哪家富商的公子哥被司机送来参加考试。”他们望着高大英俊的蓝飞扬的背影,满眼羡慕地猜测着。
蓝飞扬听了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漾起一份甜蜜与得意。
说实话,郭安妮对他真是不错!本来他昨晚说了自己一早跑到公交站台口搭公交来考点的。可郭安妮说太远了,又要转车又要早起,太麻烦了,让张勇今天送他。
蓝飞扬拿出准考证找考场、座位号。
因为驾照理论考试早就采用了人机对话试的电脑操作,所以考场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一竖竖的电脑。
一些早到的年龄各异的男女考生正神情沮丧地叹息着:“没想到现在查得这么严,枪手进不来,可怎么过哦?”
“就是,估计今天白来了。”
“哎,真他妈倒霉!”
“哎,小伙子啊,你坐这啊?”见蓝飞扬在座位边停了下来,坐在他左边的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发福男子抬头含笑问道。
“是啊。”蓝飞扬点点头,吹了吹电脑桌椅上隐约的浮灰坐了下来。这两个月的别墅贴身管家生涯,在刘姨和郭安妮的严格要求下,他有了明窗净几、一尘不染的习惯。
“你这么年轻应该看了?”发福男子脸上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恩,看了两三遍。”蓝飞扬摇了摇似乎不太平整的椅子,随意答道。
“那能过?”发福男子堆笑的,“能不能帮我一下?”
“啊?”正挪动椅子,尽量使它平稳的蓝飞扬一愣。不由侧头去看那张着期待的笑脸。
“你就帮我一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记得住那么多?再说整天忙的要命,也没时间看书啊。”见监考的进来了,忙压低声音,“我们本来请了枪手的,可这次上面查得紧,还在考场装了摄像探头,进不来……”
坐在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