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凌醒过来时,睁开眼就看见沈秋站在旁边,黑着一张脸,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似的花嫁影后的侦探情缘(每日连更)。
她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
沈秋抿紧嘴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简凌试着动了一下四肢,发现都有知觉:“还好,只是头有点晕,感觉全身都提不起劲来。”
沈秋埋头将她说的话全部记录到案,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瞅见简凌那张惨白的脸,火气顿时蹭蹭蹭地往上冒:“你能耐了啊?居然敢拿自己的身体做临床试验,你丫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一点都不怕死,啊?!”
被他这么骂了,简凌也不觉得生气:“不会死的,我有把握。”
“你怎么就能确定不会死?你凭什么确定那批药不会致命?!你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百毒不侵了吗?!”沈秋越骂越气,眉头凝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一向笑嘻嘻的脸,此刻整个被绷紧,显然是真的动怒了,“你他妈能不能稍微长点脑子再做事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晕过去的时候,差点把段卓那小子吓得哭出来?还有医务科里的其他同事,全都呆在急救室里守了你一整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别人的感受?还战友?战友个屁!”
简凌被他指着鼻子骂,一声不吭,静静等到他码完了,简凌才缓缓开口:“抱歉,是我大意了。”
当初沈秋说缺了一份临床数据做证据,她就从那批新药里选了几瓶出来,悄悄注射到自己身体里。她的注射剂量都有经过精密计算,她把一切可能产生的症状都想到了。最严重的结果就是全身瘫痪,然后一点点肌肉萎缩,如果长期进行不间断注射,持续三年到五年时间,人体机能彻底坏死,最终导致死亡寂寞时刻莫谈情。
她对自己的试验计划时间为一个月。致死的几率基本为零。而她只要不死,不管得了什么怪病,或是中了什么奇毒,芭芭拉都能帮她治愈。
所以说。她是真的有了十全的把握才这么做,只不过,这个把握的缘由不方便告诉别人。
沈秋骂完了。见她不惊不闹的安静模样,肚里那口气忽然就焉了,顺手就从兜里掏出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他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渍,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输液管:“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为了那么个不相干的真相,你犯得着这样玩命吗?!就算这次的事情被你查出来了,幕后黑手也恰巧地被你扳倒了,那将来又发生类似的事情呢?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跟他们玩命?!假药劣药的事情每个地方都有,你一个人一双手。能管得来吗?!”
“如果我说只是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会不会又想骂我?”
她其实也很清楚。这个世界很大,浩瀚的宇宙里,她只是一粒尘埃,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努力了,付出了,挣扎了,也还是没有用处,不该发生的仍旧在发生,她无能为力。
就像进入手术室时的心情一样,明知道他可能会死,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后来,她毅然选择了从医的道路。
就算救不了她的哥哥,至少,能救到其他的人。
——这是一种经历过挫败之后从绝境里生出来的勇气,即便不一定能达成目的,但至少,她还在努力,至少,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沈秋一口气噎住,憋了半天,张口就是一句国骂:“操!我特么服了你!”
简凌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了。”
“算了,老子不管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撂下这句话,他就拎着酒瓶子大步走出病房,末了还不忘顺手帮她关上房门。
简凌的目光落在雪白的天花板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夏提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她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刚才在外面偷听了多久?”
“说偷听多难听啊?!”夏厚着脸皮走到床边,将保温饭盒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拽了把椅子坐下,“刚才听你被人骂得那么爽,我实在不想打扰这么美妙的时刻,所以稍微多在外面停留了一下。”
这个人就有这么种本事,可以没脸没皮地把黑说成白。
简凌瞥了他一眼:“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吧,这趟来看你是有三件事,”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这第一件事呢,是想问问你,网上那些有关药局批准不良药品进入军队的信息,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简凌没说话,对他的猜疑报以沉默。
“你这是默认了?”夏笑了笑,“你以为更改了登录端口,我就查不出那事儿是你干的吗?小梓是这方面的行家,国家安全局的资料库他都能随意出入,你的那点道行对他而言,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简凌抿了抿嘴角:“你想怎么样?”
——上次拜托塔塔,想办法突破安全局的监控,将新药不合格的信息散布出去,后来还特意请摩尔帮忙修改了一下网络登录端口,本以为这样已经算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却被这个男人查了出来,真是阴沟里翻船!=皿=
“放心,我没打算把你捅出去,”夏笑得一脸无耻,“你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整个帝国的人民都在关注这件劣质药品的事情,迫于舆论压力,药局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要不是这样,杨首长也不会被逼得狗急跳墙,居然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