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你们可真厉害,从这里走到晓关,顺着公路走要走二十多里归元诀//但是翻山的话,时间会减少一半。顺公路走,按照你们的速度,可能要两个多小时,翻山的话,按照你们的速度,也需要一个半小时。”
尹懋笑了笑说:“我来自农村,不怕吃苦。走路算什么,年轻的时候,一天走过一百多里,晚上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精力充沛。”
“是啊,那是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不用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老张说。
既然这么决定,德志向老张致谢,这些天来这么照顾他们的生活,老张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说:“没事,没事,现在吃饭都是签字,多一两个人没什么。况且你们来为了群众的福利,让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一些,是来做好事,吃点饭算什么,别提了。”
德志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但是,他又没有多少钱,每月的工资除掉生活开支,没有多少结余,想攒钱都难。如果大方地向老张结账给钱,恐怕还要遭到不少白眼。就算你清高,就算你廉洁,但你不是官,还是草民一个!
何必要那样呢?
德志转念一想,政府工作队的食堂,吃饭不要钱,只需要记账,到时候,老张凭着账本和政府结算伙食费,说来说去,名义上是政府埋单,但政府不是造钱的工厂,政府的钱来自纳税人,德志忽然想到,自己就是纳税人。
纳税人吃点纳税人交纳的税款,应当不算啥,这样一想,自然觉得吃食堂是心安理得的事。
决定走到晓关,说走就走。德志又不是没走过路。
德志刚买了新棉鞋,穿上后,心里格外美。
想起来小时候条件差,德志妈妈买了锈放鞋给德志,德志一高兴,跑到村中最高的地方,像当兵的那样抬脚踏步,希望全村的人都来看看,看小德志有新鞋子了,走起路特别轻省。这个和心情有关,心情爽,做事就不累。
背着背包,辞别了老张和工作队的人,沿着公路向晓关方向走。德志生怕再遇到凤仙,因要经过她家,心中还是忐忑,虽和凤仙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一两顿饭的关系。
人家说酒后无德,酒后乱性,实则在德志身上没有发生,就是尹懋喝了新酒,贪杯,可还是没事。走路也稳当,话也没说错,连凤仙的手都没拉一下,不论是尹懋还是德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下,还是和凤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么一想,德志毫无负担和愧疚,坦然走过凤仙家门口,应当没啥的。
因为不怕,经过凤仙家门口时,凤仙家大门紧闭,难道出了新酒不着急卖吗?这个德志不太懂,也许还没起床,或者跑到她父母家去了呢,再往下想,不会是喝酒之后,无法入眠,难道去找相好的了?这个不好说,德志也懒得去想。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凤仙虽不是寡妇,可跟寡妇差不多。
若说村中的女人守活寡,何止凤仙一个?凤仙还好,名分还在,毕竟是大姐,因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哑巴弟弟,毅然决然留在村里,她老公在县城,不是千里万里,初一十五还能见上一面,那些分居千里之外的夫妻,可怜就没那么幸运,完全在守活寡。村中的寡妇一多,苦情就多,可是有谁知晓?
德志、尹懋是来做农村发展事工的,不会扶贫扶到人家床上,在性方面,德志还是把握得住。究竟尹懋怎样想,德志不清楚。人心隔肚皮,到底如何活动,德志无从知晓。
从凤仙家门口经过,尹懋突然说:“我们在山村工作,条件太差,不能把身体搞垮了。今天这一走,省掉了路费,不如拿路费来买猪蹄,不知你怎么样想?”
德志吃了一惊,尹懋真是聪明啊!
这路费该不该花?该花!那么,把该花的钱用在加强营养上,应该说得过去。毕竟是靠自己两条腿走出来的钱,这钱买猪腿应该差不多,即便还差一点,也不用贴补多少,总比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银子要强得多,不会太心疼,又解馋,大家都开心,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德志说:“好啊!只是有些辛苦。”
“是辛苦!我们应该多想想办法,不要太呆板。那省出来的钱,是路费,,还算不上贪污,只不过自己挣了点辛苦钱,苦了腿,饱了肚。”尹懋说。
“不错,还挺押韵的。看来你是写诗的。”
“不是。”
“那你怎么出口成章呢?”
“哪里哪里!我胡诌的。不过,在老家的时候,年轻时写过剧本,已经封笔很久了。现在杂事一多,就没有兴致再写。”
“我刚好要问,为什么不写了呢?”
“写作需要深入生活,需要安静。常常思索,发现别人没发现的,写出别人写不出的,说出别人说不出的。这就是功夫了。我天天在山区,接触的就是那些人,没有多少兴趣再写了。”尹懋说。
德志不再追问,德志心想,你问人家怎么不写,你自己呢?干嘛不写?其实,肚子里有不少饺子,装在茶壶里,就是倒不出来,这是功夫不深的缘故。
常常思索,常常动笔写,如果不写,就写不出。就如爬山,经常爬,不累,初一爬一次,十五爬一次,偶尔爬爬山,还是累;如果根本不爬,一旦爬山,就感到累,连死的心都有。
走路走着走着,说着说着,就到了晓关,那些寻常巷陌,这些民居,小院落,没有大门,家家户户都是看得清的,谁家来了客,整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