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才开始对某个人的印象不好,以后就难以培养起来好感的校园全能高手。【看,。.//
男房东看起来大方些,不斤斤计较,女房东则相反,看那眼神就能明白很多问题。
最高一层的住房里,住着一个单身女郎,三个家庭的人。尹懋来自一个家庭,余哥来自另一个家庭,德志不用说,连老婆孩子都来了,这么复杂的人,居然住在一起!这就难免让女房东格外警惕些。
这些人不是她老公的引荐,怎么会到了这里?他老公在县民委,难道是领导的安排?领导向来不可信,难道领导的安排就非得听吗?领导害了她老公没有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没有几个好领导倒是共识。她老公是老师出身,老师一般看上去是被打倒的对象,容易欺负,这些个来自何方的毛神,居然集中住在她家的顶楼,这还了得,不仔细看看,就无法保证她家的安全似的。
余哥发现了尹懋和德志带回来的猪脚,非常高兴,笑着说:“原来你们下乡还真有收获啊!我们空手回,你们的支书对你们就是好啊!绝不空空地回来,而是丰丰富富地回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们都吃了才回来的,我们可受苦了,到处爬山,辛苦死了。脚受了累,就要犒劳犒劳,没有人心疼,自己心疼,无非是出点钱的事。”尹懋说。
“哦,搞错了,是你们自掏腰包买的啊?”余哥问。
“你以为呢?跟着芭比不会吃亏的,人家都知道芭比是大姨妈的外甥女,谁敢小看?”尹懋说。
“谁说的?”芭比赶紧插嘴进来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尹懋说,“你本来就是,他们政府干部不是吃干饭的,不会问吗?一问,不就问出来了吗?这事,不需要隐瞒,现在的中国社会,都是讲关系的,何必遮着挡着呢?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芭比说不过尹懋,鼻子里哼了一下,然后嘴里发出“切”的声音,尹懋搞蒙了,还以为芭比要拿刀子切他肉一般,赶紧走开。
德志算看明白了,对芭比,他们都是嘴上厉害,心里害怕,不敢得罪,嘴上发发牢骚,排解排解内心的郁闷,但是心里胆小如鼠,早就逃之夭夭了。
男人都爱面子,像这样的虚伪的男人更要面子。德志屡试不爽,见得多了,就自然不感到奇怪。
孩子似乎听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对话,德志隐隐感到,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肯定要受到毒害。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对的。
想当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时德志是少年英雄,概不懂事,竟然敢挑战“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当时少不更事,写了就写了,结果出来却不如平时的成绩,真让人郁闷。
当时教语文的老师让大家敢于质疑权威,立马就有学生提出他可以比鲁迅更牛,结果闹了大笑话,要知道,他连副词和形容词都分不清,连“的、地、得”的使用方法都不清楚,说大话有他,吹牛皮有他,但轮到真正地做文章起来,却还不如小学生。
这样的上高中的小学生竟质疑鲁迅,并且赶超鲁迅先生,到后来名落孙山,也就不奇怪了,虽然他的成绩如果有北京户口,在北京参加高考能上清华或北大,但是,那是命运的捉弄,谁让他的祖先没有挑选到天子脚下住呢。
德志当年也没有考取大学,不过,他不后悔。他学会了逆来顺受,没有北京户口,没关系,他上小学时,连中等城市的户口都没有,每年都要交赞助费,所以,每年到了开学的时候,德志的父亲就要犯愁,心里不美,觉得不平等,为何人家的孩子上学不要钱,自己的孩子却受歧视,就是因为没有城市户口。这个情况,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到现在,仍没有任何改变。
小书亚的户口已经解决,德志父亲的户口因为部队复员分配,户口先是集体户口,因为为了家人买商品粮方便,就从集体户口里分了出来,成了单独的户口,也就是说,德志的父亲一代有户口,德志的儿子一代也有户口,苦了德志,从小就没户口,一直到高中毕业后,户口才解决。
本来挺有希望的想找德志的高中同学市委书记的女儿帮忙,结果,忙没有帮,还是德志父亲的朋友从中搭桥,认识了区公安局局长,才想办法弄了个“地搭工”的指标。要是等德志父亲所在的单位给分配指标,恐怕很难。单位里没有户口的多了去了。加上德志的父亲写得一手好字,自然有些清高,说是恃才傲物也行,反正不擅长巴结领导。要想分得户口指标,简直比登天还难。
从外面攻进来容易,从里面攻出去就难,德志的父亲采取了这种由外到内的方法来打仗,结果很快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有了城镇户口,德志就可以像城里的孩子一样上技校了,也可以参加招工的考试。但是,德志拥有了城镇户口,但是失业的却比往年都多,或者待业的在家的比任何时候都多。要说城镇户口,人家都有本本,恰恰待业、失业最多的就是有城镇户口的人。
德志真是生不逢时,早几年有城镇户口,就好了,完全可以就业,不会那么难。或者根本不要城镇户口,在老家也能分点责任田,当农夫,还不至于没事可做,天天游手好闲的。不过,德志不是那种人,他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的人,总是看书,学习,写作,偶尔帮帮父母打点生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