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得这么死,想要赖在恩施保险公司拿钱,已经无法达到目标,与其在这里等着别人管饭,不如赶紧回去,还能趁早干点别的事。
这样想着,德志说:“小马,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索性把协议给签了,你回去拿钱,怎么样?”
小马面露难色,说:“我没钱啊。”
“你还记得杜警官的话吗?”
“什么话?”
“你的证件。”
“记得,他可真狠,知道我的软肋。”
“他很有经验,你要是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你跑了,交警队跑不了,我们天天去交警队闹,要他们交出人来,你想想,他们怎样下台?”德志问道。
他不说话,德志继续说:“现在群体上访的事情太多了,你把难题扔给交警队,他们又没有预算来赔伤者,最终耽误了治病,你想想,后果是什么?”
“别说了,我回去,就是砸锅卖铁,拆房卖砖,弄钱过来,否则,真的对不起人了。”小马说。
德志听了,心里明知小马不会竭尽全力去筹款,但还是鼓励他,挤牙膏一样,挤一点算一点,总比一点没有要强得多。
德志说:“好吧,你回去筹款,我在这里静候佳音,等你来了之后,我们到交警队,签协议,拿证照。”
“好,一言为定。”小马说,看来有壮士断腕的气魄,实则是德志的凭空想象,他什么时候能有这气魄,母猪都会上树,只不过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他弄钱过来罢了。
于是,二人离开保险公司,各自离开,德志到旅馆,小马回宣恩十二大陆。幸好宣恩离恩施不算远,否则,光路费,他就要支出不少。保险公司让他到宣恩拿钱,他还不愿意,认为宣恩分公司会黑了钱,还拖延,装作一脸的无辜。
回到旅馆,看看时间,今天的事差不多做完了,该洗洗睡了。
听到卫生间里有“哗哗哗”的流水声,再看看房间的床上有芭比的爸爸,德志清楚了,芭比的妈来了,正洗澡呢。没准,他俩还弄了一些小动作,玩了玩猴戏,谁知道呢?
她妈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见了德志也不理,德志冲她点点头,她也不理。德志心想,这头是冲大姨妈点的,不是大姨妈,鬼才认得她是谁呢?阿q精神袭来,德志胜利了。
她走了,德志也不送,她老公也纹丝不动,仿佛来了一阵风,吹过去了,啥都没留下,啥都没带走。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德志心想芭比的杂志该看完了,需要换新的,吃过早饭,他去书报摊子上买了新的杂志,根据她的喜好,买了一些浅薄的花哨的杂志给她,从来没见过她喜欢有内涵的东西,只是为了好玩,依仗着大姨妈,毫无畏惧、毫无危机意识。
不过,她病在床上,无论真假,被人服侍,非常惬意。这样下去,不胖就不是人。
她长得黑、胸部平坦,背有点驼,走路一探一探的,从上到下,都不够淑女,不过,她妈把她当成宝贝疙瘩,在世界上,没有谁比她妈更疼她,大姨妈看到这个,对她格外关照,包括住院全免费,还让德志找肇事司机要钱,另外,还想尽一切办法,照顾芭比,处处领先,就连保温饭盒,她用的就要高级一些,别人都用的较普通。德志没有住院,也清楚了这个,他不需要买保温饭盒,但是,德志希望领导多少也公平一下,让德志也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话也好,可惜,没有,仿佛德志拿了工资,就要为对得起工资,就是领导莫大的恩赐一般。
殊不知这工资不是来自她们,是来自上帝,上帝的灵使信徒感动,为了这群社工,愿意奉献,奉献了钱,可以让他们拿到后能安心工作,不担心后方儿女家人的生活,能够为更多的家庭提供服务。
给了芭比杂志,芭比一点反应没有,认为这些都是德志应该做的,德志不想和她计较,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就行了。德志非常清楚,这个地方是家族式的机构,想在里面混得好,就必须要放下架子和自尊,像奴隶那样生活,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里面的位置,哪怕那个位置十分渺小,可还是个位置,有了这个位置,就有了得到相应报酬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杜警官打电话来问:“你们商量的情况怎样了?要抓紧时间啊,结案的时间快到了。”
德志说:“他回家筹钱去了,钱筹到后,我们就签协议。”
“好,希望快一点。”杜警官说,“等他有眉目了,速到交警队来。”
德志答应下来,杜警官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吵得不可开交,可能又遇到一起车祸,双方相争不下,惊动寰宇。杜警官处理了数不清的案件,像德志这样的受害人,还是相当少见的,如果人人都像德志那样,恐怕事情好办得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再闹,事情是发生了,要的不是哭闹,要的是冷静地理智地解决问题,免得问题越来越多,积怨原来越深。
刚关了电话,刘秀又打电话来,询问事情的进展,德志粗略地把最近的情况做了汇报,刘秀比较满意,当然了,她在江城,不用在恩施呆着,要好得多,在江城,啥都是自己的,用习惯了,比较舒服,若在恩施,啥都是陌生的,是磨练人的地方。
现在倒好,有了德志,既是律师,又是医生,负责芭比住院期间的照顾工作,还负责追款,参加和肇事司机的调解,任何一头事,都要耗费精力和时间,没有耐心,不会忍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