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赫安排的饭店很有档次,不过这对孙建军来说也不算什么了网游之天下无双。桌上只有他们三人,罗桥和朋友出去了,其余的一个也没有。这是属于他们的宴会——家宴,罗赫就是这么说的,他举起杯,摸爬滚打多年,此时看上去也有点激动:“十年了,十年之后咱们终于重聚,关键是纪衡回来了。来,为了此次的重聚,咱们干一杯!”

几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叮叮咚咚碰在一起,里面琥珀色的酒液轻荡,让人不由自主想起十年前他们凑在一起吃饭的日子。

孙建军偏头看陈纪衡,那人神色只是淡淡的,无喜无悲。孙建军涌上一种复杂的愧疚感,自己欠他的,一定好好偿还。他费心费力地忙着张罗,一会问陈纪衡爱吃什么一会给他夹海参说这玩意大补你得多吃点一会帮陈纪衡扒大虾要点主实牟皇锹藓眨而是他,生怕陈纪衡这位最主要的客人不能酒足饭饱心情愉快。

陈纪衡看上去还是挺愉快的,只是依旧不喝酒,光喝矿泉水,让孙建军灌醉之后称兄道弟拉近感情的计划彻底告吹。

如果没有孙建军在这里咋咋呼呼累得一头油汗,这场家宴热闹不起来,充其量称得上不温不火。三个人的际遇差距太大,十年的距离,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搭了桥仍然过不去。你看不清对岸的风景,是荒漠还是森林,是河流还是平原,可感情又实实在在摆在这里,连试探都变得举步维艰。

说来说去还是回忆,回忆当年的青葱岁月,那样痴傻而懵懂的年纪。孙建军嘲笑陈纪衡去偷卷纸,陈纪衡嘲笑罗赫护弟弟像护犊子,罗赫嘲笑孙建军被他爹追得满街跑……笑了一阵话题也便进行不下去了,再往下便是偷盗、入狱、高考失利、各奔东西,这是不适于提及的,至少不适于眼下这种温馨的时候提及。

气氛再次凉下来,仿佛两个乐章之间的休止符,每个人都绞尽脑汁怎么继续弹下去又无伤大雅。孙建军及时地想起门口遇见罗桥的情景,问道:“你弟弟有女朋友了吧,我瞧着挺有戏。“有什么戏。”罗赫满脸的不以为然,“也不是女朋友,听说是同事,年轻人在一起玩玩罢了。”

“同事正好啊,日子长了感情就有啦。”孙建军睒睒眼,“我瞧挺好。”

罗赫嗤地一声:“你懂什么。”

陈纪衡慢慢地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太肤浅,只顾着眼前的利益。罗哥你不该让小桥开那么好的车,太招摇。又有钱长得又好看,女孩子自然而然往前凑合。”

“要我说呀,罗桥也不小了,该结婚了,差不多就办了吧。”

罗赫皱紧眉头:“那怎么行?怎么地也得再晚个三五年,谈还得谈个两三年呢。”

“两三年?”孙建军失笑,“拉倒吧,现在谈恋爱哪有那么长时间的?你没谈过你不懂,我当年和婉婷,半年,半年登记结婚,现在怎么着,过得不是挺好?”

罗赫瞅他一眼,没吭声。一旁陈纪衡道:“你结婚了?”

“是啊。”孙建军往嘴里塞三文鱼,递给陈纪衡一块,“尝尝,挺新鲜。”

陈纪衡瞥一眼他的手,道:“没见你戴结婚戒指。”

“谁戴那玩意啊。”孙建军笑,“多土啊。再说了,出去玩也不方便。”

“嗯?”陈纪衡一挑眉,“玩什么?”

孙建军抬头,对上罗赫的目光,彼此交错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孙建军笑嘻嘻地道:“还是罗哥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你都上我这里勾搭来了。”

“哎呀你那个小职员长得太撩人,跟我那个职业经理人吴稚差不多,文质彬彬的。我跟你们说我就喜欢这口,可吴稚不敢碰啊,所以就找个相似的呗。”

“怕什么啊。”罗赫打趣他,“还有迷人的lance哥搞不定的?”

“嘿嘿,吴稚太熟悉公司运作,我怕把他玩了,他在内部业务上耍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孙建军自有他的小算盘,“帅哥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我还怕没人可玩吗?”

“看样子你真是个gay。”陈纪衡道

“当然了,必须的。”孙建军瞪大眼睛,“知道吗?gay才是人类的精英,不对,精英中的精英。什么亚历山大、牛顿、拉斐尔、伽利略……”

“行行行校园全能高手。”罗赫赶紧阻止他,“这些人跟你都没啥关系。”

“这话伤人了啊,伤人了。”孙建军装模作样整整衣服领子,“好歹我也是一公司副董啊,管着一大批精英呢。”

陈纪衡推推眼镜:“那你媳妇知道吗?你是gay。”

“怎么能告诉她呀,告诉她那还能好吗?”孙建军说得理所当然,“这叫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不过咱这种彩旗,都一个色——蓝,哈哈,哈哈。”

“你就造孽吧你。”罗赫笑骂。

“哎哎,我对我媳妇挺好的。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少了?她家穷,成天往娘家倒腾东西,我一声都不吭,什么情人节、纪念日、新年,都有礼物。切——纪衡,你说是不?”

陈纪衡笑笑,没说话,低头吃东西。

“你自己的事,问人家干什么?”罗赫一提到这个话题就很不赞同,“她就没猜出个一星半点?”

“在外喝酒吃饭,大家逢场作戏,理所当然,只不过陪我的都是男人而已。”孙建军一摊手,“女人嘛,就那么回事,买样礼物哄一哄嘛。罗哥你没结婚,不如我有经验,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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