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颜嘴里还叼着一枚果子,看着男子亮晶晶带着点兴奋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后,速速的将嘴里最后的一枚果子也吃进腹中的时候,这才说道:“不认识!”
沈奇峰头冒黑线,看着在水里泡着的混蛋、没心肝的:“你是不是怕我夺走你嘴里最后的这枚果子,所以才吃的差点噎死似的吞下去,然后才说不认识的!”
周颜的确是差点被噎着了,既然他看出来了,她也不瞒着:“嗯,你说的很对!”
沈奇峰彻底被她这副不惊不宠外加厚皮脸的性子给挑衅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腾起来,刚想着要不要上脚踩在她的头上,然后将她按在水里喝一大肚子冰水的时候,就看这补充了力气和食物的小人跟只水嗒嗒的泥鳅似的爬上岸,然后缩成一团哆嗦着发颤的身躯。
看她如此无助孱弱的模样,沈奇峰还是有了点点的怜香惜玉,将穿在身上已经半干的袍子脱下来扔在她面前:“给,穿了吧!别让我费劲九牛二虎之礼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又被火火的冻死!”
周颜暗瞪了他一眼,瞄了一眼扔在眼前的月白长袍,冷哼:“要是你一早就将我拉上来让太阳烤烤,我用得着现在喝了一肚子水还冻得浑身发抖吗?!少假惺惺!”见她不识好歹、软硬不吃,沈奇峰‘嘿’了一声,嘴角抿着似是而非的笑又捡起地上被她抛弃的长袍,自顾自的又穿上:“不要就算,真是那个咬吕洞宾。”说完,沈奇峰就自顾自得朝着前面走去,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感情不像是从山崖上掉下来逃命的,反而像是纨绔子弟游玩踏春一样。
周颜浑身上下被河里的冰水泡了个透彻,虽说迟了些野果不再像刚才那样饿的眼冒绿光,可依然还是浑身瘫软无力,尤其是左边的胳膊,刚才被这混球戳的时候只顾着抱着大石头忘记了疼痛,现在顺利爬上岸,胳膊上的疼痛又开始撕扯着她的神经,疼的从头顶开始冒冷汗;不用说,一定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崩开了,而且情况似乎还有些严重。
沈奇峰走了几步每天见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说着风凉话:“怎么不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管了,等会儿要是有野兽来咬你,死了不关我的事。”
周颜气的咬牙:“放心,只要你这头qín_shòu,我什么都不怕。”周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项脾气容忍的她居然在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面前屡次把持不住,总是恨不得在看见他那张扬着似是而非笑容的脸上划上几刀子,看他再敢那张欠揍的小白脸来嘲笑她。
沈奇峰嗤笑了一下:“随便你怎么说,我一个去找出路了,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现在虽然是初春天气,可到了下午和晚上风还是凉的很,你这身湿哒哒的样子不冻感冒也会冻结冰,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女孩子别逞强,尤其是在有男人的情况下,适时的示弱也是一种手段,明白吗?”
周颜看着他又转身要走,忙出声喊住他,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股狠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这个混蛋,跟她根本不熟,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她一定会杀了他,免得引来将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奇峰眼眸幽深的看着对他动了杀机的女人,哎呀哎呀的摇着头,“你当我怎么知道你的女孩儿的?你小的时候穿开裆裤我都见过你信吗?”
“沈奇峰!”周颜第一次别粗了脖子大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沈奇峰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别生气嘛,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还动怒,这是明显找死的情况;至于你的女儿身身份,刚才在水里你像只水蛇似的紧缠着我,要不是本少爷水上功夫不错,恐怕早就被你拉进水底让你陪葬了,你说咱俩在水里抱了个死紧,你的那儿跟那儿我都摸了不知多少遍,能不知道你是女人吗?”沈奇峰无耻的挑着自己那双魅惑的凤眼,亮晶晶的指着她的胸口和臀部的位置,口气是一本正经,可那脸上嬉笑的表情却像个调戏粉头的豪客。
周颜忍着身上的疼痛,窜红了脸站起身,右手抱着左肩,移动着摇摇晃晃有些发虚的双腿,恨不得飞到这混蛋的眼前,一脚踹死他。
“等我有力气了,沈奇峰,你就等着埋骨在这座小山谷里吧。”周颜看着他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阴测测的警告着他。
可他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耸了耸肩,接着自顾自的转过身,手里捡起一根小棒子在草丛里扫了扫去,慢悠悠地说:“最起码在你伤好之前还打不过我,颜颜,你说有没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你一不小心爱上我呢?”说完,这混蛋就自由优越性极高的侧过半边脸去看周颜难看的脸色,眼睛里的笑意和扬起来的嘴角十分养眼但又十分欠揍。
周颜忍着火气,不理他;只是这次她学乖了,跟在他身后三步之远的距离慢腾腾的走着,正如他所讲,这里是一座小山谷,真是让人想不到,兵家必争之地的老虎关山崖下,居然会有一个如此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的小山谷,要不是她失手从上面受伤跌下来,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现如今她身上的伤口再一次崩开,虽然血流的不多可总归还是伤了元气,再加上浑身上下的湿衣服,和依然有些饥饿冰冷的肠胃,她必须补充食物和热量,这样她才能撑到季海来找她,还有赵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后背上那么大一条口子,会不会流血过多而亡;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