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这明显带了挑拨离间的话,上官泰又岂会听不出来呢?

当即一笑道:“瑞王与瑞王妃是不是真心替本太子办事,就不劳四弟费心了。毕竟这一口一个当不起,一口一个不敢当,也只是瑞王与瑞王妃的谦辞罢了,这就说明了他们谨守臣子的本分,不敢逾越半步,不像某些人,明明命里不该肖想的东西,非要不安分的去争,不安分的去抢,逾越了本分,还叫人看了笑话!”

上官泰这话,明显就是说与上官麟听的,暗讽他不过是个妃子的儿子,却偏要不安分的争夺太子储君之位,最后还是争不到,却是白白让人笑话,这样含沙射影的话,在场的人几乎每一个都听出来了,上官麟自然也是听的出来的,但他不过勾唇哂笑一声,刚要说话,却听得外头的小太监又喊了一嗓子。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婉妃到——”

这几个人的到来,打断了殿中诸人的谈话,也打断了上官泰与上官麟之间的冷嘲暗讽挑拨离间,众人一起起身过来给皇上太后还有皇后婉妃请安翡冷翠的时代。

窦雅采还是第一次见皇后,若是不跟婉妃站在一处,也确实是个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妇人,只可惜与那凤仪万千的女子站在一起,即便华服高冠精心修饰,到底还是落了下乘,老态尽显,只是数年的养尊处优和那母仪天下的气度撑起了整个人的气质,那冷冰冰的华丽高贵,或许当个皇后可以,要做个宠后只怕是不能了。

婉妃沐心绾着实是漂亮好看的很,若是年轻十多岁,必然也是艳压群芳的美人,跟上官麟十分相似,上官麟是清雅与妖孽并存,这婉妃便是将清纯与妖艳结合到了极致,也难怪上官桀如此喜欢婉妃,美目流转间,二人频频传情,上官桀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情意看得出是极疼爱婉妃的。

方才上官麟一出现,殿中众人都略略失了神,个个都望着上官麟发怔,但是还是男人回神的快些,最后夏侯懿那声轻咳,尴尬悄悄移开视线的都是女子,窦雅采自己也不例外,可是看见太漂亮的女人,自然被迷住的都是男人,这一回婉妃分花拂柳而来,殿中男子都望着婉妃略略失了神,只是顾忌婉妃是皇上的妃子,不敢多看就垂了眼眸,但是心中,无一不被那风华所惊艳。

窦雅采倒是不注意旁人,只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夏侯懿,就见夏侯懿面色清冷寡淡,淡漠的眸光只落在上官桀身上,寒眸中不见一丝失神,对那婉妃的惊艳身姿不为所动,这会儿似有所感,转眸顺着看过来,见窦雅采偷眼看他,略微撩起眼皮,与她对视半晌,蓦地,眯眼笑起来。

那笑容华灿耀眼,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虽比不得上官麟风华万千,却带着他特有的狂肆俊美,寒眸若星辰,窦雅采只觉得心口一跳,脸颊微热,忙别过了脸移开了视线,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曾为婉妃的凤仪失神,她心里很是放心,也很是高兴。

太后既然来了,索性时辰也到了,请安毕,便笑着让众人落座。

“今儿是除夕,过了今夜,明年便又是新的一年了,素日里都是你们自个儿关起门来在府里过自己的,到了卯时才进宫来给哀家和皇上请安拜年,到底也是不热闹,因为太子病了许久,宫里也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如今太子大好,身子一天天的康健起来,哀家瞧着高兴,索性今年破个例,就学学那百姓家除夕大家聚在一起守岁的习俗,你们也来陪哀家过个年。”

太后一番话说得上官桀笑起来:“太后高兴,朕自然也是高兴,陪着太后守岁过年本就是理当的,就是年年如此也是可以的啊!”

上官桀说完,一旁的皇后及婉妃也出言附和,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太后设宴,就算自己有再多的烦心事,那也是不能皱着眉头扫了太后的兴致,自然人人脸上都是笑意,只是几人真心几人假意罢了。

窦雅采坐在夏侯懿身边,她如今的身份已与从前不一样了,席位也是靠前的很,夏侯懿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子,与上官泰是面对面的,上官泰身侧便是皇太孙上官恪的小小席位。官官竟弟岂。

偏偏巧的很,窦雅采对面正好对着四王爷上官麟,一抬眼就能看到,上官麟倒是不在意这位子坐在那里,只是窦雅采时不时就被那风华所吸引,总会失神片刻,四王妃张氏自然是挨着上官麟坐着的,然后便是丞相吴佑添吴佳慧,还有几个命妇相陪,席末就是戴罪之身永安侯金兆钧了。

夏侯沅自然是挨着她坐,旁边便是吴氏和金氏,这席末便是越子耀了,那边灯色稍稍昏暗些,确实不及前殿灯色通亮,窦雅采伸着脖子,把各人所坐席位一一都打量了个遍,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太后已经吩咐宴席开始了。

这宫里的宴席,自然都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各人面含微笑,举杯致意,虽是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可到底还是无趣的很,窦雅采正经坐了片刻,便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不是有好戏看的么?好戏在哪儿呢?

首座之上,太后跟皇后言笑晏晏的说话,上官桀跟婉妃恩爱缠绵的眉目传情,窦雅采看着自己席前酒盅里烧的温热的酒,忍不住叹息一声,拿过来就一饮而下,热热的辣辣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忍不住轻咳起来,惹的一旁的夏侯懿轻笑起来,大手直接抚上她的背,轻轻抚触替她顺气失心前夫,求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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