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他终于最后一抽动,倒在我身上,我震惊的是,自己居然还活着?妖欲!

我们身下的床单上全是污痕,可是等我抬手,想要侧身挪动一下的时候,勋世奉苍白的脸色上泛着不详的颜色,有一丝丝的死气。

而且,我的手指一抹,……,他的鼻孔中泛出了红色的鲜血,……,我抹不干净,永远抹不干净,捂住他鼻子的手,血从手指缝隙中流淌了出来。他终于身体一软,倒在床上,彻底陷入了昏迷。他的皮肤冰冷透顶,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怎么办?

我晃动着他,“四少?……,四少?!”

他还是不动。

是不是,过量的可卡因让他彻底死亡了?

我用毛巾擦了他的鼻血,然后用手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呼吸,越来越微弱,好像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没有时间了……

我不能报警,不能呼救,甚至不能向远在北京的勋暮生求救,因为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向他的求救有可能直接造成他们勋氏家族的分崩离析。

要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只有那一个方法了吗?

……

外面夜色愈浓,鬼市似乎也在逐渐的稀落下去。

再热闹的平民窟也有疲惫的时候。

而安静的贫民窟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人在外面游荡,即使抢劫的,也回家睡觉去了,这样的空城无法挡住任何人的搜索。

后面的追兵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他们会连我一起杀人灭口的。

……

看来,真的只有那一个方法了。

我强撑着起来,用冷水擦了一下,然后在房主暧昧的眼神下,用30块钱向他买了一件衬衣和一件衰到极点运动装外套,怎么看,怎么像边远山区中小学的校服。

我穿着这一身出来,果然在外面的烤串摊边看到几个光头壮汉,正在问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散兵游勇一般的走着,居然走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和一个很风骚的女人(……?),我用燕城土话说没有,他也没有再问我,又抓着另外一个人,继续问着。

……

没时间了……

转过这个街角,那边有一个网吧。

我一进去,半夜三更,乌烟瘴气,人声鼎沸。劣质烟草燃烧的味道似乎可以灼伤了每一个人的肺叶。

我要了一个带耳机的机子,交出5块钱,坐好。

登陆我前生的skype账号,……,果然,里面还有最后的3.89胖子,这个程序可以拨打国际长途。

嘟嘟嘟嘟……

接通。

一个女人,清晰、甜美的美式英语从耳机中传出,——“a-tecion,howayihelpyou”

我,“codeisalphaxxxxxx……”

电话那头语气改变,用一种严谨到类似机械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pleah.”

嘟嘟……

不到5秒钟,再次接通的时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pleaode.”

我,“alphaxxxxxxx……”

他,“”

我,“ataine,pleahina,……”

……

这是上辈子勋暮生给我电话号码和idcode,他说,这是勋世奉自己信息公司,拥有自己的卫星,自己的安保系统,不受勋氏家族的势力渗透,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遇到生死劫难,可以打这个电话,也许,这就是我最后的一条活路。

上辈子,我生的稀里糊涂,死的不明不白,似乎没有用过这个电话号码,这辈子,我就用一次吧……

不能把勋世奉一个人放在那里太久,我赶紧回到房间,他还在昏迷,当我揽过他的时候,他开始抽搐,冰冷的嘴唇死死的闭合,那股死气越来越重。

难道,堂堂的康斯坦丁的athuhsun最终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地方吗?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我拿过所有的被子和衣服盖在他身上。

别死啊……千万别死……

我第一个室友就是吸食dug过量,在夜店里面暴毙的,惨不忍睹。

她是一个欧洲喧的贵族,有着体面的人生和前途,只是,那场死亡却让她和她的家庭名誉扫地。都说,想要死的有尊严,其实死亡就是死亡,尸体僵硬,为横流,怎么可能有任何尊严?

就这样等待着,我也不知道可以等待什么。

一分……两分……

十分……

半个小时。

身体上极度的疼痛和疲惫,让我开始发烧,眼前出现昏眩的场景,昏暗的视觉,一个一个的小飞点好像蛾子一般到处乱碰,我身边的勋世奉安静的就像一个尸体,只是,我觉得他的手指似乎反射性的弹了弹,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攥着。

“四少,四少……,你醒醒……”

突然,砰的一声,脆弱而廉价的木门被撞开,我心脏骤然惊诧,差点停止贲跳……眼前一阵发黑,……,我扭头,只看到原本一直完美的像个假人一般的max大叔一脸焦急,一身狼狈的出现在门口!

扑腾……扑腾……

我听见了自己心脏恢复的声音。

长出了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我的手指反而被勋世奉攥在手中。他的手指修长却骨节分明,有一种濒死的力量,我想要从他手中抽出我的手指,……,根本无法抽动。

他就好像溺水的人,揪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死死的攥住我。

似乎,也要把我拖入深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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