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夕芫身上的酸痛终于有所缓解,这几日她在将军府中闲逛,听下人们说宇文皓轩和王将军自三日前就再也没回过府,连刘茂林和夏子昭也没了踪影。
已经入夏,夜里不再寒凉,夕芫只穿了一件单衣和雪春坐在小院中,用五彩绳给铜铃打络子,她还让雪春特意去买了几个精致的大铃铛准备系在络子上,她想铜铃既然名字中有个铃字,身上也应该挂上铃铛才对。
“好累啊!以前打络子都是给人戴的,一晚上能做好几个,还从来没有给马打过络子呢!”雪春一边抱怨一边敲着酸痛的手臂。
“铜铃又高又大,做的小了一定不好看,你再坚持坚持,这不马上就要做好了吗?”
“公主您打扮自己都没这么用心过,我都嫉妒铜铃了呢!”雪春说着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夕芫笑着看了她一眼,手中依然没停下来,“这有什么好嫉妒的,等你出嫁的那天,我保证把你打扮的比铜铃好看。”
“公主你怎么又说这个,我才不要出嫁呢!”雪春红着脸将手里的络子扔到一边。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快点帮我把络子打好,铜铃还等着戴呢!”夕芫说着把络子又塞回到她手里。
“公主,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没想好要怎么过呀?”
夕芫想也没想便说道,“还能怎么过?和往年一样做碗寿面就行了。”
“那怎么行?”雪春圆瞪着眼睛不赞同道,“往年是因为在宫里不敢太过张扬,现如今咱们在宫外想怎么过还是咱们自己说的算,要是不把握这次机会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宫呢。”
“说了半天,我看是你自己想玩儿吧?我的生辰都成了你贪玩的幌子了。”夕芫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小心机被识破,雪春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有那么一点儿啦,不过主要还是给你庆祝生辰,再说公主你就不想好好的玩一玩吗?”
“你个小鬼灵精,自己想玩还非要拖上我,说说吧,你都想去玩什么?”
“我都打听好了,明天上午在城南有个庙会,咱们去拜佛求签,中午去这里最有名的酒楼吃一顿大餐,晚上在城北还有个夜市,听说有好多高鼻梁蓝眼睛的人呢???”雪春说起来滔滔不绝,夕芫在一旁直摇头,照她说的都玩下来,那生辰还不得过上好几天。
雪春正说的起劲,远处却隐约传来马蹄和叫喊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连兵器碰撞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院外不停响起慌乱的脚步声。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匈奴攻进城了吧?”雪春害怕的向院外张望。
“不可能,要是匈奴攻城不会只有这么点动静,城外有几十万大军驻守,匈奴就算攻进来也不会这么快。”夕芫安抚着雪春,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自己则走出院落,拉住一个逃命的小婢女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听别人说是张副将起兵投敌了,现在正攻将军府呢,说是要抓住皇上和您献完便逃命似的跑走。
夕芫退回到院落关上院门插好门闩,对雪春说道,“快搬些重的东西来把门堵上。”
雪春和她一起把屋中能搬动的东西全部堵在了门前,随后退进屋内将门窗全部插好,火烛也全都熄灭,找出两把匕首,她和雪春一人一个。
外面的厮杀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来来回回的几次可以想象争斗是何等激烈,夕芫的心也随着声音忽高忽低,紧紧的将匕首握在手中,只要有叛军闯进来她就会立刻自尽。
在夏府经历过一次生死,这次她已经镇定很多,时不时的还安慰几句吓得发抖的雪春。
“公主要是叛军真的打进来了怎么办?皇上和刘公公都不在,谁来救咱们啊?”虽然屋中漆黑一片看不见表情,可雪春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夕芫搂过她说道,“如果真的有人攻进来,你就藏在床后千万不要出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不会再刻意搜寻其他人的。”
“公主,雪春拼了命也会保护您的。”雪春哽咽的声音中透出一份坚定。
“傻丫头千万别这样,你只会白白丢了性命的,你还要留着命帮我给皇上报信啊!”
雪春的哽咽声不断,夕芫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她,厮杀声渐渐弱下来,可她们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周围一片沉静,只有远处偶尔还会传来兵械相交之声,夕芫和雪春就这样相偎着一直坐到天边泛出晨光。
“砰砰砰???”院外响起砸门声,夕芫和雪春一个激灵起身,将匕首抽出护在胸前。
“是我,里面有没有人?雪春你在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雪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顾不及扶她,夕芫冲到院落移走堵门的东西将门打开。
听到雪春的哭声,刘茂林一阵心惊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夕芫打开门的一刻,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这是怎么了?雪春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刘茂林将两人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事的,她是吓到了,一会儿就好了。”夕芫忙拉起雪春解释道。
“美人没事就好,皇上放心不下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军营那边还有些事未了,我把这队守卫留下,美人有事自己吩咐他们就好。”刘茂林说完像一阵风似地刮走。
夕芫从守卫的口中才得知,三天前王将军寻到了逃走的武承,可惜人带回来时已经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