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如果???”夏子昭话音一顿随后低下头轻笑道,“想来应该不会有如果,我走了。”
夕芫听的一头雾水,可只觉却警告她不要多问,那个答案一定是她无法给予的。
“婕妤???”不远处传来凡桃的声音,夕芫忙将夏子昭推到假山后面,“你先在这里躲一下,等我把她打发走了你再出来。”
“婕妤您怎么在这?”夕芫刚从假山后走出凡桃便迎了上来,“王昭仪来了,您快出来看一下吧。”
“她来做什么?带了多少人来?”夕芫心中一紧,虽然知道婉韵宫和兰池宫的冲突早晚不可避免,可却没想到王宝络的动作竟这么快。
“说是来给昭媛娘娘吊唁的,奴婢们也不敢拦着,不过王昭仪就一个人来的,连梁公公都没带,估摸着现在已经在灵堂了。”
“一个人?凡桃你先去应付着,我随后就到。”
“您不和奴婢一块儿过去吗?”凡桃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假山后面。
夕芫挡住她的视线说道,“你先过去,我还有些事要办。”
凡桃行礼退离,夏子昭从假山后走出面露忧色,“王宝络来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夕芫伸出手臂拦在了他面前,“不行!如果你让她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不光会连累我,怕是皓轩也要被你连累的。”
“可她要是为难你怎么办?”
“不会的,她就一个人来的,我这里这么多人还能让她为难吗?你去找皓轩吧,让他也不必担心,我能处理好的。”
“那你自己小心。”夏子昭犹豫了一下看向凡桃消失的方向,“刚才那个宫女像是有些功夫的人,你最好提防一些。”
“你能确定吗?”夕芫眉头微蹙,如果真如夏子昭所说,那她心中的怀疑便又确定了一分。
夏子昭自信的一笑,“不能十分确定,只是一种直觉,不过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好,我会提防她的。”目送夏子昭消失在夜色中,夕芫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一阵夜风袭来才猛地打了个激灵。
回到灵堂时,只见宫人们都唯唯诺诺的跪在两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王宝络坐在李昭媛的牌位前一动不动,夕芫示意凡桃不要出声,悄悄的进了灵堂站在一边。
突然王宝络哼笑两声,“姐姐,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认你这个姐姐吗?如今你如愿以偿,可是却再也听不到了。”
王宝络虽然在笑,可笑声中却透着悲凉,夕芫看向她的背影,直觉她现在一定泪流满面,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活着的时候争得你死我活,可若真的离别却又伤心不舍。
夕芫无声的挥了挥手,让跪在两侧的宫人都退了出去,灵堂中立刻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和王宝络两个人。
“姐姐,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你,你在马上的英姿,穿着银甲时的威武我都崇拜,所以只要你会什么我便去学什么,你做什么我也就跟着做什么。”
王宝络自嘲的笑了笑又说道,“可毕竟我才是爹唯一的女儿啊!为什么我样样都不如你,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只看得见你的优秀而忽略我,别人也就算了,连爹和哥哥也是这样,所以我恨你!我发誓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今天你死了,可是我还活着,所以最后是我赢了,是我赢了!哈哈哈???”
王宝络似发狂一般大笑,可最后却都转成了嚎啕大哭。
夕芫也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可王宝络却在这时停止了哭声,起身整了整衣衫,回头看向她时,除了双眼有些微红再看不出任何哭过的迹象。
夕芫微愣了一下,向王宝络行礼后说道,“多谢娘娘前来吊唁,人死不能复生,娘娘不必太过伤心。”
王宝络看了一眼李昭媛的牌位,笑靥如花,“本宫伤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伤心了?”
夕芫垂下眼帘说道,“娘娘前来吊唁,自是伤心缅怀已故之人,若是嫔妾会错了意还请娘娘见谅。”
王宝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你会错意了,本宫今天只是想来看看你们这婉韵宫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么嚣张。”
“娘娘此话差矣,婉韵宫何曾嚣张过,若是与娘娘的兰池宫想比,怕是连十中之一也没有呢。”夕芫说着抬起头毫不示弱的迎上王宝络的目光。
王宝络冷哼一声,“你是在说本宫嚣张了?”
“娘娘您听错了,嫔妾不曾说过。”在夕芫强硬的注视下,王宝络竟有些落了下风。
“好!本宫就喜欢你这样伶牙俐齿的。”王宝络不怒反笑,“不过这宫中伶牙俐齿的多了,你猜猜自己能得意多久?”
“嫔妾能得意多久不需要娘娘关心,嫔妾才刚刚承宠自然有的是时间去筹划,可您不一样了,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召娘娘侍奉了吧?娘娘还是多想想自己怎么样才能像以前一样得意吧。”
“你???”王宝络气结却知道夕芫说的话字字不假,“你不用得意,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一直得意。”
王宝络拂袖离开,夕芫语中带笑的恭送道,“娘娘慢走,嫔妾就不远送了。”王宝络回头还了她一记毒辣的眼神。
直至回到素梦阁后夕芫才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刚才王宝络若真的不顾后果的一掌拍上来,她怕是毫无招架之力。
夕芫将服侍她的宫人们遣了出去,独自坐在窗前,月色被乌云遮挡,窗外一片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