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只是来找你说说话儿,不至于这样嫌弃我吧?”靳宜宝已经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去,露出了甜甜的笑来,“佳儿被我惯坏了,绝不是有意想在姐姐这里闹的校园全能高手。”
这可真是奇了,靳宜安挑挑眉,她分明从宜宝眼中看到了怒气,可究竟为何又这么强忍了下去?宜宝究竟安得什么心思?不过,既然宜宝要做个乖巧的妹妹,她也不介意做个大度的姐姐:“没什么,以后好好管教就是了。”
靳宜宝这次来和前几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闲说话,做做针线,只是总会说着说着就将话题转到旁人身上去,例如那日诗会上出现的几位公子,或者姑母家那位表哥。
“二妹妹,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想听宜宝继续说下去,靳宜安只得自己转了话题,“我昨晚给老祖宗做抹额,睡得晚了些。今早才起得迟了,幸好母亲免了今早的请安,否则可真是没脸见母亲了。”
“没什么,我只是昨晚睡得早,今儿起得早而已。”靳宜宝暗暗咬牙,想到昨日下午在母亲那里看到的东西,她又恨不得将眼前的靳宜安重新推下山崖一次。不急,她还有时间,如果没算错的话,姑母一家这几日就该到了,外面的不好动手脚,在家里还不方便么?
与此同时,锦华院里伺候的人个个都放轻了手脚,从昨儿晚上起,他们就知道夫人心情不好,很不好,如果他们不老实一点,恐怕下一个挨罚的就是自己。
杨氏独坐在正房后小抱厦西边靠窗的榻上,两眼紧紧盯着前面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东西,袖子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那袁二公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大刺刺的送东西上门,若是别的也就罢了,送这些日常用的东西,是暗指她亏待了宜安那死丫头吗?
桌子上摆的是一些很常见的胭脂水粉,布料也都是家常用的,还有几色首饰,东西虽多,但都不是顶名贵的东西,一看就是用来过日子而非炫耀的。若是一两样贵重的东西,也可看做是袁二公子送来讨好未过门的妻子,可这种东西分明是送来打她的脸的。
哪怕那死丫头以前是需要这些东西,可自打回来后,她可全都是打点的上好的东西给那死丫头,难不成那死丫头还对外面装作……不对,那死丫头若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知道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她记得,她又是什么时候见过袁二公子?算来算去,她也只有前几天跟着宜宝出门过一次而已。
杨氏心里越想越烦乱,紧紧的闭上眼定了定神,再次睁开眼后,她的心情已经稍稍有些平复。再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她出声唤道:“清秀,过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清秀立刻走了进来。
“带几个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大姑娘院子里去,就说是袁二公子送的。”
看几人抬着东西走了,杨氏轻轻呼出一口气,眼下她不能急,也急不得,先定下宜宝的事情再说,有那死丫头一日,至少还不用宜宝去嫁那袁二公子,还要想办法断了宜宝的念想才是,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就要到了。
真是没一日清净的时候。杨氏按了按眉心,视线又落在手边的一张纸上。
那是嫁到柳家的小姑靳芳云写来的,姑爷柳奕山三年前外放到壬州做知府,如今期满要回来述职候缺。
想到这个姑爷,杨氏的头又隐隐疼了起来。按说来柳家也算是大族了,只是这个柳奕山平白长了副好相貌,腹内却是空空,做知府三年,一连三年的评语都是平常,这还是看在柳家的面子上,否则怕是早就被降了级。如今回了京,定是要借靳家的力谋差事,还不知老爷会作何打算呢,偏他们兄弟两个只这一个妹妹嫁在外地,少不得要帮衬的。
且说清秀带人将东西送到安时院的时候,靳宜宝还没离开,看到那些东西,又听到清秀说是袁二公子送来的,她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若不是昨天已经见过一次,心里有些底子,她说不准当场就要发作起来。
“大姐姐,既然你这里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不想看到靳宜安得意的样子,靳宜宝勉强笑了笑就和靳宜安辞别。
当然,靳宜安并没有得意,她自己还在诧异呢,算来算去,她和袁二公子也只有那么一次见面,且他还是冒了人家齐小公子的名头,如今怎么突然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难不成,他改了主意了?”草儿眼睛一亮,若是袁二公子改了主意不打算退婚,姑娘这门亲事自然是有望,她定要说服姑娘不要打什么退亲的主意,袁二公子和姑娘堪称良配啊。
听出草儿话里明显的喜意,靳宜安扯扯唇角:“就算他改了主意,我还没改主意呢。”才刚见面就打了退婚的念头,还冒充别人试探她,当她是没脾气的么?
草儿扁了扁嘴,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靳宜安。
“不过,他送这些东西做什么……”靳宜安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这些都是很实在的家用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思挑的,并不如何打眼,却都排的上用场,尤其是还有平日里的各色绣线,他考虑的未免也太齐全了吧?
“袁二公子平日里会送这种东西给女人吗?”靳宜安看了一眼木儿。
“这……”木儿迟疑了下,摇摇头道,“袁二公子平日里很少管那些女人的。”所以,才会总传出些争风吃醋的故事来啊。
待到下午,靳宜安就明白那袁二公子为何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