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尽,血婆婆又冷笑两声,续道:“人,就是这样,对美好的事物都不能免俗,若非你们知道月歌是魔界公主,想必现在她依旧能很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事情却不是这样,月歌公主已经死去,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她的存在对六界造成了什么损失?凭什么我们的出身就要注定我们此生亡命天涯?”
在楚靖轩的搀扶下,云沧安静地坐立起来,淡淡地道:“魔性未发,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若是你们魔界之人心里不顺畅,必然不会顾及天下百姓的生命,这便是你们魔界与其他界之间最大的不同!”
云沧说罢,便不再理会血婆婆,而是安静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疗伤了。楚靖轩站起来,退开他的身边几步远。
白星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血婆婆说中了他的心事。而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哼!上邪,你也是魔界之后,若你执意要与魔界作对,那……还有哪个地方能供你生存?”血婆婆并未死心,不管怎么说,上邪都是她守护了十八年的孩子!
上邪微微抿唇,并未说话。
“你还不知道吧?杏花岭已经被摧毁,还有水落城边上的那个树林也被摧毁。那些都是对你和南宫情落来说很重要的事物啊!不是吗?”血婆婆道:“我还记得,当年那群妖怪拜你为王之时,你说为王者,职责便是保护底下人不受伤害,以及给他们盛世繁华,但是上次,天界的人为了捉拿你,却摧毁了杏花岭以及你手下的一众妖物!”
上邪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危险的寒芒从一双杏眼中迸射而出。
其实她对当时的境况根本没有多少记忆,唯一的记忆就是楚靖轩的手化作利刃,刺进她的胸膛,然后……楚清朗出现了。至于杏花岭和水落城的那片树林被毁的事情她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
思及此,她扭头看向边上的白星和楚靖轩。二人内心皆是一颤,目光微微闪躲,却被上邪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杏花岭……真的不存在了?”上邪问道,她的声音如她的眼神一般冰冷!
白星低垂眸子,有种想找个地洞遁走的冲动。
瞬时,上邪便知道血婆婆并没有欺骗她!
长袖之下,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却不发一语。
当此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上邪?”这是楚清朗的声音,音色里跳跃着清浅的喜悦。
他原本在天边徘徊了一段时间,却始终找不到上邪和楚靖轩,便想着到飘渺峰来看看,不曾想,才刚靠近,便见这个地方黑压压的一片,且还散发出阴暗的邪佞气息。
在见到上邪没事之时,他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平息下来了。
上邪闻见他的呼唤,扭头,朝他嫣然一笑:“你来了?”那模样,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楚清朗上前,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我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没事!”
“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怎么一脸的汗?”一边说着,一边捏起衣袖为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贤惠得好像不是以前的南宫上邪了。
然而,楚清朗却只是笑弯了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之后,她拉过他的手,清浅地道:“我们走吧!”
白星和楚靖轩愣在原地,刚才他们明明感受得到上邪凝聚起来的恨意,怎么楚清朗一出现,便完全消失不见了?
一起愣住的还有边上的血婆婆!
楚清朗反手紧握住上邪的手,根本不管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柔柔地答道:“好!”
“上邪,你真的不打算报仇了吗?”血婆婆竟追上前一步,略显着急地问道。明明刚才她的反应很激烈,为何……
然而,上邪与楚清朗转身就走,像是没有听见血婆婆的话语。刹那间,妖魔鬼怪发出嘶吼,开始向楚靖轩、白星、云沧发起进攻,但是许许多多的魔怪被云沧的结界给弹回来,唯有楚靖轩和白星被围困中间,展开激烈的厮杀。
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弥漫……
楚靖轩望着上邪与楚清朗牵手离开的画面,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一般,顿时撕裂了,。但此刻旧伤未好的他却被围住了,无法跟上上邪和楚清朗的脚步。
对于上邪和楚清朗来说,身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唯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在这么一刻,楚清朗似乎也不知道上邪在想什么?只道她要和自己走,那自己带她走便是了!
可是?站在上邪与楚清朗身后的血婆婆却不死心,手中化出上千颗杏子核,猛然往上邪身上掷去……
上邪的墨发与楚清朗的白发被身后的狂风卷乱,纠缠在一起。楚清朗刹那回身,手中化出沧尘剑,快速地将上邪扯到自己身后,只身拦住血婆婆的杏子核。
此时的沧尘剑亦比平时的要宽上许多,他以一剑之势拦住上千杏子核。却被杏子核的威力逼得步步后退,被他挡在身后的上邪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后退……感受着血婆婆的嗜血杀意。
约摸十余步之后,上千杏子核尽数击在沧尘剑上,电光火石之间发出狰狞的脆响,随即快速掉落地上,湮灭!
而血婆婆的身影便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那淡然而又显得肆意的姿态,让人看了,直接恨到心底里去。
隔了半晌,楚清朗才将长剑收回,一张脸变得惨白,由此可见,血婆婆刚才发出的威力有多大,况且……她这样还属于偷袭。上邪一颗心顿时变得寒凉无比。对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