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帝很惊讶,他记忆中的穆王叔是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王,怎么在皇祖母嘴里却跟芙叶一样是一根筋?
“你不用怕朕,当年穆王叔待朕极好。就算不会像你安王兄那般关怀入微,却也不会为了些小事跟你过不去。”
芙叶笑笑,“哦。”
“回去吧,朕小时候就很喜欢上穆王府玩。这一晃,的确也是一二十年没去过了。你别准备那些俗套的歌舞。”
芙叶站起来,“是。”
脚步轻快的出了御书房,芙叶微微一笑。看来,皇兄果然是外冷内热的。她来此,当然不完全是为了帮沈寄的忙。上次把皇帝给得罪惨了,她心头也有些怯。毕竟她只是破格晋封的公主。就是黛月姐姐,身为皇帝唯一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怕如今也不敢得罪这位皇兄。
而她自己,从前和安王走得很近,心头也有些怕皇兄登位后会记在心头。所以,她其实也是在试探皇兄的态度。现在皇兄看穿她的心思,很直接的表态了,她心头也就安稳了。
第二日休沐不用上朝,皇帝换了便服往芙叶公主府散心去。站在府门前,当年的往事涌上心头,也是感概良多。穆王府是他当初出宫最喜欢来的地方。
芙叶果然没有搞什么俗套的歌舞,而是让人上了常舞,纵横三十六个舞者,身姿婀娜,舞步蹁跹。倒是显得英姿飒爽。
皇帝失笑,当年贺妃以一曲剑舞得宠,如今倒是人人都以为他喜欢看女人舞剑。这样软兮兮的剑舞,怎么能与心当年救他性命时的悍劲儿相提并论。对了,今天不是她请他来的么,怎么没见到人?
芙叶知道他的心思,于是邀他到后园逛逛,说她没有动过后园的布置。
皇帝点点头,“这前头被你动得是有些看不出来原貌了。”
芙叶挥手示意舞者退下,然后亲自领着皇帝往后园去。沈寄这会儿是带了人在看着芙叶家新弄的暖房。芙叶今年在她那里摘了不少现成的新鲜瓜果蔬菜来吃,便寻思着自己也搞一个。今天叫了沈寄带着她的人过来做技术指导的。收到芙叶让她过去的消息,沈寄便交代了几个婆子几句,然后由公主府的人领着往后园去。
皇帝负手看着小校场的靶子,昔年穆王叔便是在这里把着他的手教他射箭的。果然后园是一点没变。
“臣妇参见皇上!”沈寄给皇帝行了个大礼。芙叶的人领她到这里就退下去了。小多子看到她过来也麻溜的带着人退开了些。现在人就在十数步外站着。侍卫都是背对着她跟皇帝,小多子是侧身。这样方便一叫他就能听到,随时伺候着。
皇帝转过身来,“起来吧。”
“谢皇上!”
本来如果芙叶能够求得皇帝开金口就最好了,可显然事情不会如此轻易就办成。芙叶也说人家就是要见了你才肯的,我说了也没用。为了我,皇帝不会给皇后没脸的。我就负责把人给你请来,要怎么求情是你的事儿。
“事情朕都听芙叶说了。”皇帝说完没下文了,显然是在等着沈寄出声。要求人也得拿出些诚意来的。
沈寄张了几下嘴,最终又闭上。
“怎么不说话?不是你要见朕的么?”皇帝声音里含着笑意。
“臣妇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皇帝皱了下眉头,‘臣妇’这词听着有些不顺耳。
沈寄很想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你说出来,我改!可这话前世对不喜欢的追求者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可现在面对的是皇帝,却怎么敢出口。
皇帝其实并不在意她说什么,看她望着箭靶,于是问道:“你会射箭?”
“学过,不精。”沈寄下意识的回答,然后赶紧补救:“回皇上的话,臣妇是学过的,可是不太精通。”
“行了,你爱怎么说话怎么说话,朕跟前还少了礼数周全的人不成。”一边叫过小多子吩咐了几句。
很快便有人拿来了两副弓箭,给沈寄准备的是比较小巧省力的。皇帝由小多子扶持戴上箭袖,站旁边看着倒也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沈寄则是直接去换了一身浅绿色胡服。是芙叶刚做好还没有上身的。这会儿是初春,后园里有星星点点的新绿,映衬着很是好看。
沈寄试了试弓弦,“皇上,有没有彩头?”
皇帝抿嘴一乐,“你觉得能赢得了朕?”
“显然不能。不然您给个指标,臣妇要是达到了,就能拿到彩头。”
“行啊,看你也蛮有自信的,这样吧,十箭,你与朕的差距若在二十环以内,朕就理你了了你亲戚的烦难事。你先射!”
十箭,差距二十环以内。皇帝估计没箭不是十环就是九环。她可不精通这个,四五环六七环,看发挥。这彩头可不好拿。
“臣妇不敢和皇上比。臣妇有时候连脱靶都是有的。”
皇帝摇头,“朕不信。”一边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穿胡服的沈寄。娇嫩的颜色把她的肤色衬得很好。芙叶就是嫌颜色太嫩了才没上身,这会儿听说沈寄要换衣服射箭便让人给她送来了,说是送给她了。
“臣妇不敢欺君。”学的时候当然脱过靶,魏楹半圈着她把着她的手教,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颈窝。放开让她自己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