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清冷且熟悉的声音如裁判般命令两人瞬间住手,回头,诸妍就站在逆了灯光的地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额前的刘海被夜风掀起。舒殢殩獍
她缓缓地走到齐鹏程面前,站定,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问道:“……她的孩子……几个月了?”
“妍儿……”
“回答我问题!”诸妍的声音里,有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抖,“告诉我你们的孩子几个月了?!”
“……五、六个月吧……甾”
“啪——”齐鹏程的话音刚落,脸上便被甩了一巴掌,工具是诸妍的右手。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这一巴掌极重,甩过之后,齐鹏程不知怎样,诸妍却像是无法站定地移了几步,但这一巴掌却也像是耗尽了诸妍所有的力气,她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后退,“齐鹏程,从此,你我是路人!涂”
他们那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那么她呢?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一晚又算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多么可笑,什么也不是。
眼前所有人和物仿佛突然间不存在了,唯有绝望,无比清晰地在诸妍的心底寸寸拔节,刹那间就长成铺天盖地的一棵大树,整颗心被笼出一片冰凉潮湿的阴影。
**凡身灰飞烟灭,七魂六魄不知所踪,所有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人间寂寞一场,繁花似锦之后,到处的断壁残垣。
……
“妈——妈——”诸晓晨夜里听到哭声,醒来后发现是躺在身边的妈妈诸妍在哭,轻轻唤了两声,诸妍非但没醒,反而哭得更伤心了,诸晓晨急切切地开了灯,这才看清楚妈妈诸妍仍在梦中,却满脸是泪。
梦里,诸妍似乎唤着谁的名字,诸晓晨仔细一听,听明白了,妈妈诸妍唤的名字是,“鹏程——”
拒音上一字之差,但诸晓晨仍是听清楚了,她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缘由,皱了皱眉,原本打算去叫醒爸爸的她犹豫了。
“妈妈——”
诸妍被叫醒后,神情非常的落寞,大致是梦里梦到了伤心的事情。
“晨晨,妈妈是不是吵醒你了?”
诸晓晨摇摇头,“妈妈……做梦了?!”
诸妍怔怔地看着她,一幅恍惚之态,良久,回过神来道:“是啊!做了个噩梦……幸亏梦醒了……快关了灯睡觉吧!”
诸晓晨关了灯,转过身去却再也无法入睡,脑子里总想着妈妈诸妍刚才梦中呢喃的那个名字,再想起爸爸陶伯诚,不由得一阵烦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陶伯诚已做好了早餐,绅士的敲门之后,隆重的邀请他家的两位美女起床用餐。
陶伯诚先生,总能将平淡的生活装扮得缤纷起来,就比如这早餐,原本简单的白米粥,此刻因为加入了颗粒状的水果肉,而变成了带了甜味的水果粥,诸晓晨品着那粥,脑中不由得便想起了她的小妞妞,那幸伙最爱喝甜粥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会不会被雷宇晟在家里被宠上了天?!!天天在家里吃甜食?!
陶伯诚见诸晓晨喝粥的时候在失神地笑,挑了挑眉头道,“丫头,想什么呢想得一个人乐?”
诸晓晨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看诸妍,竟觉得妈妈皱着眉头,手轻轻地捂在胸口上,试探性的叫了声,“妈——”
陶伯诚一见诸妍的情形,紧张地一下子便扯开凳子站了起来,“小妍——,哪里不舒服?”
“伯诚——,我,怎么觉得这一口气喘不上来……”
“晨晨,你去帮你妈妈拿衣服……我去取车,你扶了你妈妈便下楼……我在楼下等你们……”
“伯诚,我没事儿,不用去医院的……我可能只是昨天没睡好……”
陶伯诚不由分说,拿了车钥匙便往外走。诸晓晨扶着诸妍下了楼,左等右等不见陶伯诚,就在诸晓晨等不及了准备亲自去地下停车场时,才看见陶伯诚的迈腾从地下车库驶了出来,只是驾驶位上的人却不是他。
“梁、振、涛?!”
“没错!是我。陶叔叔刚才晕倒在停车场了……我先送他去第二医院。猪猪,这是车钥匙,你开我的车载了阿姨立刻跟过来……”
谁都没有想到,从来都健壮得连个喷嚏都没打过的陶伯诚竟然晕倒了,无故晕倒,这症状的病可大可小,诸妍和诸晓晨一下子便慌了神。
诸晓晨带了诸妍赶到医院的时候,陶伯诚已被送进了急诊室,因为梁振涛是这医院里的医生,所有的流程似乎也简化了许多。
就这样,梁振涛上上下下地跑前跑后,大冬天的,一会儿竟跑得满头是汗,诸妍跟诸晓晨在病房外一步不离地等着。
陶伯诚的症状很快便诊断确定,陶伯诚这是属于高血压引起的血压骤升压迫神经所致脑部瞬间供血不足,这种症状可大可小,大了有可能脑溢血甚至更严重。
诸晓晨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爸爸陶伯诚血压竟如此的高,高压竟达到180以上。医生建议陶伯诚住院调理几天血压,将高压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诸晓晨征求了作为心脑血管专家的梁振涛的意见后,不由分说便决定了让陶先生住院。
倒是诸妍本人,检查后一切正常,于是一场由诸妍引起的住院检查反而换了病人,诸晓妍用哄孝一般的语气哄着陶伯诚从医就诊,陶伯诚哭笑不得,之后暗自嗟叹岁月变化之快,父女两人之间的角色不知不觉间已悄悄转换。
梁振涛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