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悦。
唐修谨接过简禾递过来的茶,放到鼻端嗅了嗅,握在手里没动。
“怎么了?不喜欢?”简禾见状笑着问道,“要不要给你换别的?”
唐修谨摇摇头,闲适的靠坐在沙发上,笑望着他,“又不是来你这儿喝茶的,说吧,百忙之中接见小的有什么吩咐?”
简禾挑挑眉,调侃道,“真是近墨者黑啊,瞧瞧,你才和龙劭在一起多长时间说话都一个调调。”
唐修谨脸上一红,狠狠瞪他一眼,不好意思的扯开话题,“快说,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简禾笑眯眯的欣赏她难得一见的羞赧,直到觉得快要惹毛她,才笑着开口,“下个月在镜市举行的四年一次的交流会议你知道吧?”
唐修谨想了想,点点头。
简禾看了她一眼,“原来盛唐是作为镜市的市招待所的,前几次会议政要下榻的酒店都是盛唐,这些你知道吗?”
唐修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表情有些迷惑,“好像有点印象。”
见简禾静静望着自己,想了想问道,“怎么了吗?”
“简悦已经通过了预审资格。”简禾深深望了她一眼起身坐到她对面,“修谨,我不打算再给盛唐复立的机会。”
这次的交流会于盛唐来说是一个机会,但同样的,如果抓不住,那么盛唐将会彻底走向下坡路。
唐修谨看着他没有说话,实则是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简禾看着她摆出一脸无辜表情看着自己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不想说点什么?”
唐修谨摆摆手,“我能说什么?商场上的事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过问的吗?”
就算她和唐家关系良好,她也没有权利要求简悦不对付盛唐。同行是冤家,简禾和盛唐之间的战争是早晚的事,而且现在的盛唐根本就不是简悦的对手。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世的盛唐相比上一世衰败的厉害,原本盛唐应该会再风光几年才对的!
“那我可就要下手了哦!”简禾笑着说道,眼睛里却有正色。
唐修谨看他一眼,没说话。
“心软了?”简禾见她情绪低落下去笑着问道。
唐修谨微微蹙了下眉,“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无情?”
简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我不要针对盛唐。”
唐修谨嗤他。
“瞧,是你自己放过做圣母的机会的。”
唐修谨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简禾,这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并不涉及私人恩怨,对吧!”
简禾点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算你求情我也不会对盛唐手下留情。”
唐修谨坐直身子白他一眼,“所以啊,你干嘛叫我过来!”
“提前给你打预防针。”简禾笑道,“免得你家里人找上你时你会措手不及。”
唐修谨微怔,而后不解的看着他,“你说唐家人怎么会知道我在简悦参股的事?”
简禾摇摇头。
唐修谨也没深究,“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中午不一起吃饭吗?”
唐修谨看了一眼他的办公桌,“下次吧!”
简禾也不强留。
送唐修谨到门口,简禾忽然开口问道,“修谨,你认识陈政生吗?”
“有点耳熟。”唐修谨想了想答道,“怎么了?”
简禾笑着摇摇头,“没事,随口问问。”说完将她送出去。
从简禾那里出来,唐修谨有些气闷,若说在以前,她甚至还曾幼稚的暗地里希望唐家落败过,希望自己有一天站得无比高昂,然后看着唐家人卑微的站在她身前求她依附于她。
可直到后来对以前的事遗忘淡漠起来,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希望唐家落魄下去,至少也不要过得比她差,而原因却不是说她有多圣母,正相反的,是因为她自私。
她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尤其是那些她曾经无比怨恨过得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怀念起祖孙亲情,最近一段日子唐盛云和她的联系愈发多了起来,每隔几天就会约她出来吃顿饭聊聊天或者来个亲情热线。
唐修谨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自己是个冷血冷情的人,唐盛云对她的嘘寒问暖就像穿上了一件十天半月没洗过的衣服,虽然暖和,但就是不舒服。
都说原谅敌人比原谅朋友容易,同样的,对着不是亲爷爷的陈爷爷她的感情亲昵而又自然,但对着亲爷爷,她却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着抹不去的隔膜。
尤其是唐盛云对她的关怀中总是透出那么一丝骄傲,没错,就是骄傲!她不知道唐家人怎么知道她在龙谨简悦和程肴那里参股的事,但唐盛云话里话外对她的作为都带着一股与有荣焉,那模样就好像是再说:她有今天,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是他唐盛云的孙女!
爷爷如此,父亲也是如此,本来父亲是看她相当顺眼的,可这一阵子不知是什么原因,对她的态度竟然好了许多,当然,父亲看她依旧十分不顺眼,可是神情言语中又透露出一种勉为其难不再计较她以前荒唐的意味,那种睥睨之态的高高在上的施舍在她这个已经毫不在意唐家接纳的人看来更是分外可笑。
简直莫名其妙,他们是从哪里觉得唐家对她还有什么吸引力?
然而越是明白了爷爷和父亲这种心态越让唐修谨觉得唐家还是过得好一点好,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觉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