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柳成德那边你收集的证据不是还差一些吗?既然他这么急着拖柳成德下水,你就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呢?”凤君灏说着,狭长的凤目中迸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寒光。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便决定着两个人的生死。
“王爷,最近柳成德似乎有所收敛,好像是宫里太后传了口信出来,让他近来要低调些。看来内务府的花草案,起了些作用。”青须男子道。
摄政王闻言,眼中的寒光微微一敛,竟变得有些柔和,嘴角也不自觉的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果然永远都不会让本王失望。”
“她?”青须男子闻言,有些好奇的看向凤君灏。
凤君灏却摆摆手:“下去吧。”
“是!”青须男子看了凤君灏一眼,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于是识趣的退下。
凤君灏又拿起面前的书看了起来,但几行字下来,书上的文字似乎渐渐模糊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奶声奶气却一脸坚强冷静的小女娃。小皇后,十年不见了,你该长大了吧……
记忆停留在了那个夏天冰凉的香甜味中,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口感最好的冰饮,若不是那一次他故意要求去她宫里,他大概永远都想不到这世界上竟会有这么神奇的食物存在。
而更让他觉得神奇的是,夏天皇宫里的花草全都奄奄一息的样子,而她宫里的却都长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想起向景景那副气呼呼的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十年来,他手握兵权,镇守边疆,带领着靖宇的几十万大军保卫家园,也让他在朝中的地位达到了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现在,他回来了,所以来找他的人便络绎不绝。
他喜欢清静,只好将那些不识相的闲杂人等全都拒之门外。
窗外的雪,又大了,伴着北风一吹,飘落进了房间里,雪花落在他皮肤凝白的手背上,缓缓融化,变成水,顺着手背又滑了下去,如此这般,却让他看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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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懿宫,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小皇帝满脸怒气的看着坐在几案前翻阅奏折的太后,身边是一干噤若寒蝉的宫人。
“母后,朕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小皇帝看到太后几乎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更是觉得气愤不已。
太后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屋内的宫女太监一眼,缓缓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要跟皇上说。”
“是,奴婢/奴才告退。”那些宫人便纷纷行礼退下。
待人都走干净之后,最后退出的梅姑小心的将房门带上,将这书房与外间彻底隔绝了。
“皇上想知道过完年是不是真的能亲政?”太后精明的目光看着小皇帝,问道。
小皇帝昂了昂头:“母后答应过朕,待朕满了十八岁,便能亲政。朕现在想问母后,这话还算不算数?”
太后皱了皱眉:“你觉得哀家说过的话不算数?还是有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就轻信了?”
小皇帝听太后这么一说,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既然母后这么说,那看来是朕多虑了。那朕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太后却摆摆手,道:“皇上,你可知你皇叔为何又拒婚了?”
小皇帝一愣:“不是说要为太皇太妃守孝么?”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难道你还不懂吗?他拒婚,只是因为这婚事是哀家安排的。”
小皇帝闻言,满脸不解:“皇叔为何要拒绝母后的一番美意?母后不是因为关心他才这样做的吗?”
太后叹了口气:“霖儿啊,你真不该生在帝王家的。”
“母后……”小皇帝听到太后这么伤感的语气,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后目光慈爱的落在小皇帝脸上:“皇上,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朝廷的事情,你也见得多了,哀家本该放心的让你亲政才对,但是……”
“但是什么?”小皇帝见太后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