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江捕头,真是巧呀,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董妙文一幅故人相见的样子,但口气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很是清冷的口气。
“姑姑大架来此。怎得不通知小的们一声,也好让我们大老爷派人护送您的安全呀。”江世豪一幅小心谨慎的样子,与刚进屋不可一世豪气完全不同。
郑伢婆在边上,顺着脖子正在往下流冷汗,才听到江世豪提到什么大老爷,心里就更明白了,能让江捕头称为大老爷的,自然是这京城里的府尹大人,郑伢婆心中更确实了董妙文宫中女官的身份。回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恨不能立时抽自己几个嘴吧。真是有眼无珠,真是眼皮子浅,只认为这个女子是王府的出身。就没再敢往上想,原来是宫里的红人。该死,自己真该死。
“我出来,是上面的主子有要事交代我来办,怎么好如此大张旗鼓的?”董妙文也不提什么宫里。只是含而不露的说自己是受命而来的。
“而且,你今天看到我的事,对外不得声张,明白了没有?”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董妙文加重了语气慢慢的说出来。
“明白,小的一定不会泄露半个字!”江世豪还躬着九十度的身子。很坚定的回答。
“嗯,免礼吧!”董妙文点着头,表情甚是满意的让江世豪起身。
江世豪虽然直起身。但还是很恭敬地垂着头在董妙文面前站着。
郑伢婆看江世豪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她心里更是凉了起来,自己刚刚还坐着喝茶,对这位女官大人甚是不敬,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被治了罪。能帮主子出来办要紧事的,大都是能在宫里呼风唤雨的人。郑伢婆想到此处,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说话,又不知道说哪句,一脸惊慌无措的样子。
“郑伢婆……”董妙文早就看到郑伢婆,正把头低着,脖子上流着汗,表情是悔不当初的样子,就故意和她搭话。
“小的在!小的有眼拙,小的该死,刚才若有慢待,还请贵人莫要怪罪。”郑伢婆此时异常老实,开始自我深刻检讨。
董妙文轻轻一笑,风清云淡:“郑伢婆,常言道,不知者不为罪么。”
“姑姑英明,姑姑宽宏大量!”郑伢婆听到董妙文这句话,本来心里沉到了谷底,现在又点燃了希望,马上好话说尽。
“那我们刚才说的事……?”董妙文看正是时机,就把刚才的事又点了一下郑伢婆。
“那才的事?”郑伢婆马上一脸大悟道:“买丫头的事对吧!姑姑能光临我这里,简直是蓬荜生辉,还什么买不买的,直接带走好了。”说着,就很肉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带着温热的纸,这就是凝红的身契。
郑伢婆表情很复杂,把这张纸双手献到董妙文面前,暗想道,相比这十几两银子,自己能保住饭碗和脑袋更重要。
董妙文看到那张凝红的卖身契,心里异常激动,今天这样辛苦的奔波和谋划,都是值得的,终于能救出火坑中的凝红了。
董妙文尽量装得很淡定的,用手拿起这张纸,慢慢的打开来,看上面写的,确实是凝红的身契,而且还有中人的手指印。
“嗯,不错。”郑伢婆看着董妙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粘在了董妙文手里的那张纸,有点依依不舍无奈的样子。
董妙文又重新折好这张卖身契,在身上放妥帖,然后又从身上的荷包里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来。
“这是丫头的身价银子,就按刚才说的价银,剩下的银子是赏给你的。”董妙文把这二十两银票递给郑伢婆。
郑伢婆呆了一呆,脸上溢出很意外的惊喜,但她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
“拿着,我们这算钱货两清。”董妙文又扬了下手中的银票。
“还不快拿着。”江世豪看着郑伢婆一幅很便秘的样子,马上喝斥她。
郑伢婆一听江捕头都让她拿银票,就马上伸手接过董妙文手中的银票,心里暗喜,还是宫里的人大方。
“郑伢婆,你要记住,此事决不能给第二个人说出来,若是泄露……”还没等董妙文说完,郑伢婆马上把头使劲地摇了起来。
“不能,我郑伢婆信誉在京城里是有名的,决对是不可能的。”郑伢婆美美地收了银子,暗自琢磨此次居然能和宫里的人攀上关系,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董妙文心里翻了下白眼,这个郑伢婆又说什么信誉,她要真是有信誉,凝红的卖身契也到不了她的手里。
“好了,那这个丫头就随我走吧。”董妙文见事情已经办妥了,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凝红其实在郑伢婆把卖身契交给董妙文的时候,已经心跳加快了,此时一听董妙文说要走,就马上乖巧的来到董妙文的身后。
“姑姑,请慢走。”江捕头马上在前面开路,要把董妙文送上车,在接近董妙文的时候,告诉她,鹦儿在街外路口处正等着她呢。
董妙文点了下头,回头示意凝红跟她一起上马车。
郑伢婆也在她们后面跟了出屋来,很小心地扶着董妙文她们上了马车,然后点头哈腰地目送她们的马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