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进了灶房,打水,洗菜,煮糊糊包子造人计划(网王)。
屋里饭菜简单,即使顿顿不见荤腥,这时节仍是夏秋,可吃的蔬菜颇多,自家菜园子就种了胡萝卜、韭菜,少量的花菜、辣子。到了冬天,饭桌上除了腌白菜便是腌萝卜,有时一冬也吃不上一回新鲜菜。
在如意的记忆中,娘不是一个扣缩的人,小时候,她和姐姐们偶尔是能吃上肉的,逢年过节,鸡鸭鱼更是常有的。
爹常说娘好面子,样样要比旁人好,现在如意回想起来,那些年,屋里的生活却是比两个叔伯屋水平高。
娘不爱下地做活,一有空便在屋里拿着好看的布头教姐姐们做花。
只是这两年,单从娘舍不得吃鸡蛋便知道屋里该是多么困难的,去年大哥那场官司,加上今年自己那场病……
刚想到这处,冷不妨肩头被人一拍,如意一回头,便对上了玉翠厌烦中带了一丝丝兴奋的目光。
“先别忙活,娘叫你进屋去!”
如意一听,心便沉下来了,低低应了一声,跟在玉翠身后进了堂屋。
一进门,便见她娘一脸沉郁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如意抿了抿唇,刚唤了一声“娘”,李氏便劈头盖脸责骂起来,“咋?你今儿还跟着你三婶子一唱一和喧排你四姐儿?”
如意一怔,不可置信的目光立时看向四姐玉翠,四目相对时,玉翠蔑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一字一句地说道:“四妹故意在三婶跟前儿跑前跑后,巴结着三婶子,得了三婶子好一顿夸,又联合着三婶子一块挖刺我。”
她的声音很稳,神情理直气壮,不像如意,说话时总是带着怯意,李氏一听有关老三媳妇,便是两眼冒了火。
如意愣愣盯着四姐,见她薄薄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是让她暗自皱眉,今个,明明是四姐吩咐她添茶水的啊?即使是她不迭跑去三婶子手里接水壶时,想法也极其简单——她只是怕动作的晚些,四姐生气。
她真的不懂,四姐为什么能这样毫不留情地在娘面前告状,难道她挨了娘的打,四姐心头便能痛快一些吗?
只是很快她又有些想明白今个是哪里招惹了四姐不快,她想,是因为三婶子那句‘还是阿如贴心’。
李氏本就听的心头气怒,见如意半晌不吭声,一下子起了身,一巴掌便是拍向了如意的后脑勺,将她拍的一个趔趄,“长本事了啊?知道帮着外人跟自家屋人对着干了?”
如意又惊又恐地回过神,嗫嚅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娘,阿如没有……”
一旁的巧铃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道:“我今儿在春霞屋头窗子里都瞅见了,五妹立在灶房门口跟三婶子咬了半晌耳朵呢!”
如意急的涨红了脸,连连摇头,“娘,阿如没有,那时三婶子问话……”
“还咬耳朵?!”李氏重重喝断她,“没有?你三姐还能屈怪你不成?偷偷给你三婶子编排娘的不是呢?啊?”
李氏气的发颤,看向巧铃,抬起下巴吩咐:“去,拿擀面杖来,今儿要是纵了她,往后还得了?”
如意吓的身子一抖,乞求的目光便是落在巧铃身上,巧铃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如意,眼里闪过些迟疑,初时她却是看着小妹挨骂心头暗乐,只当是娘责骂几句便算了,反正往日里不必她和玉翠告状,娘也是经常责骂小妹的。
只是眼下,娘真要重重责罚小妹,她又生了那么点儿怜悯,她嘴巴张了张,还没开口,玉翠便气汹汹催她,“快去啊!娘叫你拿擀面杖去咧,今儿不收拾小妹,将来指不定在村里如何编排娘哩!”
巧铃呆呆地应了一下,转身向灶房跑去。
如意小嘴抿的紧紧的,这时刻,她突然便是不想开口求娘了,她想,无论今个怎么说,也是避不了一顿打。
巧铃去灶房的空当,李氏又重重在如意脑门上一拍,看着这一脸颓丧的养女,心头的怒火便是腾地升了起来。
她这可怜相都是装的!
李氏心头清楚,这几年,她待这养女实在算不得好,有时无端的脾气也是朝她发,今年更是让她提前跟丈夫下了地,只是这养女倒跟同龄娃娃不大相似,无论她如何打骂,总是恭敬乖巧的。
李氏这会儿定定想道:这如意,面上看着老实十足,心头定是怀恨在心的,要不今个咋就跟着她三婶子在外头悄悄嘀咕?
眼下,她已是在心里认定了巧铃那话,这吃里扒外的,定是在屋常常她挨几句骂,记恨在心,跑到别人那处编排她了!
不多时,巧铃拿着擀面杖进来了,她一只脚迈了进来,另一只脚又顿在原地,喃喃地问:“娘,真要打小妹吗?”
“拿来!”李氏一伸手,不容置疑地喝道。
巧铃一扁嘴,将擀面杖递了去,就站在门槛,眼睁睁看着她娘拉过如意便是一顿揍。
如意没挣扎,也没叫闹,那棒子一下下落在她小小的脊背上,没一会巧铃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喊道:“娘!”
一旁的玉翠竟也破天荒地颤了声,“要不,娘别打了,饶了小妹吧,小妹的脸发白了呢。”
这时李氏才是忽然停了手,一甩手,将擀面杖“咣”地仍到地上,打量了如意一眼,见她面色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小嘴紧紧抿着,一声也不吭,小模样却是招人心疼。李氏便是暗暗有些后悔,往日她待这养女虽有些苛刻,打却是不常打的,更别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