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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去后,我忙穿好衣服,准备下床校园全能高手。秀娥端着早膳进屋,面带喜色,让我一阵疑惑。她环顾了一圈,放下早膳问:“陛下走了?”我还来不及回答,她紧跟着行至我面前蹲下,语气颇有几分激动的说:“沈王听说了娘子受伤的消息,派人从燕京送了二十几种名贵药草来。”
我本想在她说完第一句话时就打断她,却突然被口水呛了嗓子,直到第二句说完后我才得以拦下她的话。然而为时已晚,大步从净房走出来的合剌,脸上已含了雷霆之怒,“好!你有能耐!颜歌,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愈发见长了!从前被人围着转也就罢了,如今你破了相,还能让他如此牵挂,你真是了不起啊!”
合剌这番话几乎是吼叫出来的,白皙的秀脸被怒火烧的通红,额头上青筋凸显,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秀娥早已惊呆,蹲在地上发起抖来。我暗叫不好,合剌从小自卑,一直活在叔伯辈们的阴影中。如今当了皇帝,却还是受制于人,先是完颜宗翰,接着是完颜宗磐,而以后说不定还要受制于兀术了。上回兀术来看我,他已经发了一次脾气,这次怒色更胜上回,只怕是真动了龙颜怒!
“兀术他欺人太甚!朕的女人受伤,与他有何干系?送药草?朕是天子,什么名贵之物没有?用得着他兀术来替朕操心?莫不是你们俩,当真有什么苟且之情?颜歌我真是低估了你,看来迪古乃只怕是个幌子,兀术那个狗东西。才是你的——”合剌一把砸碎了案上的花瓶,溅地到处都是碎瓷片,我急忙截道:“陛下误会了!”
话方出口,我面纱不慎滑落,合剌迅速撇开了脸。我心中冷笑。口里不由自主地说:“陛下既然嫌弃奴婢,就早点把奴婢送出宫去,免得呆在这毓秀宫。污了陛下的眼——”
合剌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道:“送你出宫?好如了你与兀术继续苟且的意?颜歌你真是妄想!莫要忘了粘罕一脉的生死还捏在朕的手里!”
我忍无可忍,努力压制在心中的委屈和怨气一齐发作。“好啊!陛下要想动他们。我今天不拦你!只是陛下莫要后悔,今日你伤了我的家人,明日你就仔细着你的皇位!你不是说我和兀术有私情吗?对,我就是和他有私情,兀术统领东路军多年,经略关外,名声显赫——”
“你——!”合剌气得浑身发抖,许是没料到我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我也急忙收声。心想我方才是在干什么!我脑子坏掉了吗!而且由于太过激动,我伤口被扯得发疼。秀娥面色惊恐,不知所从的跪在地上。
趁着合剌还未发作。我几乎是爬着下床,跪在他跟前认错。“陛下英明,歌儿方才口不择言,实则是被陛下之前的话伤了心,还请……还请陛下别往心里去!”合剌冷笑几声,居高临下睨眼看着我,“好一个别往心里去!你放心,你如今这副模样,朕看着就恶心——”
我仰起头,好让他恶心个够,“陛下如今嫌弃奴婢了,奴婢不敢有怨言,还请陛下不要牵连到奴婢家人。”秀娥跟着哀求道:“何况娘子毁容,自己心里亦是万分难过,还请陛下可怜可怜娘子……”说罢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我心中一痛,胸口几乎要炸开。
合剌冷哼一声,我接着道:“奴婢与陛下相识在少年,**年的情分,陛下竟半分也不在意了?可奴婢始终挂在心上,不曾有一刻忘怀,所以奴婢……为了陛下着想……不得不说一番肺腑之言……陛下打击我义父,已是开了金国整饬宗室的先例,想必陛下如今也有所察觉,现今的女真贵族远不如攻辽破宋时团结和气。我义父的死,或多或少在大家心中埋下了恐慌和惧怕,难道陛下还要再继续断我义父血脉,让族人侧目吗?陛下有没有想过,您如今倚重宗磐,实则是在养虎为患,太祖和太宗两系的矛盾,始终未消除过。陛下觉得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可实际上是这样吗?陛下身处深宫,外面风云如何变幻您真的了解吗?陛下不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宗磐在借陛下之手,用陛下的权力来排除异己,从而独揽大权吗?陛下……您该清醒了……”
“一介女流,却在这儿大言不惭,你是在说朕统治无方吗?”合剌面色嘲讽,我不卑不亢道:“不是陛下统治无方,而是有人蒙蔽圣上双眼,企图陷陛下于不忠不义!”合剌闻得此言,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心下安慰,他急了,表明他被我这句话影响到了!
希望来了,颜歌宛——你要挺住!
合剌神色渐冷,伸手扼住我的下巴,强行往上扳,“你如今容毁,朕自然是厌弃了。不过即便是朕不想要的东西,他兀术也别想沾染分毫!你想出宫,朕绝不会遂了你的意……颜歌,这些年你对朕如何冷淡,朕一一记在心上,朕也会好好报答你过去的所作所为!”
原来他一直都清楚,和他认识的这些年,我的确刻意在疏远他。起初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不愿和他有过多纠缠,试图慢慢打消他的热情。他警告我不能和迪古乃在一起后,我对他便充满了厌恶,自然更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这一切,合剌都明白!他想做什么?
醒过神儿时,屋里只剩下我和秀娥,空气里还残留着来自于合剌的怒气。我揉了揉跪得发疼的膝盖,打了个寒颤。
秀娥扶我起身,忧虑道:“陛下会怎么做?”我摇头苦笑道:“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