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诉迪古乃,一来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二来是不愿再增加他心底的仇恨特工重生在校园。若他得知我很难再生育的事实,定会向大夫求证,是否因为当年那一跪,才导致了失子和不孕。大夫如实相告后,他便会重新调查我失子的真正原因……
虽然完颜宗磐已死,可仇恨的种子,根本不需要具体的对象。何况完颜宗磐还有那么多子孙,仍旧大鱼大肉的活在这世上。
拓雅默默不语,躺在我身侧,伸出胳膊,将我牢牢抱住。
彼此静了会儿,她扳正我的脸,认真道:“再请几位大夫来看看吧。毕竟当年你只让一位大夫瞧过,谁没有看走眼、把错脉的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这样自弃!”我把脸埋在她怀里,颤声道:“万一是同样的结果呢?”她拍了拍我的背,柔声哄道:“无论是何结果,逃避总非上策,凡事都不会那么绝对……相信我,上天会眷顾好人……”
我道:“我不是好人。”她笑问:“那你做过什么亏心事?”我蜷起双腿,拨弄她耳垂上的玉石,“我想霸占迪古乃,你说……我是好人吗?”她闻后“扑哧”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他原本便是你的呀!”我无言一笑,拓雅继续道:“这个嘛,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人人皆有私欲,只要不伤天害理,便不是坏人。至于争男人嘛,当然是各凭本事,各显手段。无须推让。”
我被她这番话逗得呵呵发笑,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又觉十分幸运,好在这座大宅里,还有拓雅陪着我。
拓雅走后,我一人坐在炕上,想着她方才的话,开始有点心动。打算过几日趁迪古乃外出。请一个大夫先来看看。
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紫月掀帘而入,道:“侧妃请娘子过去用晚饭。”我起身下炕。问道:“可还有谁在那儿?”她道:“不曾请别人,只请了娘子和二爷。”我松了一气,简单收拾了会儿便去了。
陪大氏说了会儿话。待至掌灯时分,迪古乃才拖着疲惫的面色过来。大氏嗔怪道:“忙什么,忙得亲娘和媳妇儿都不要了。”我掩嘴轻笑,迪古乃给她捏肩捶腿,笑回道:“儿子可不敢。”说罢侧身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含了满满的幸福之情。
我突然就羞红了脸,他挑一挑眉,我回瞪他一眼,飞快地低下了头。
亥时初刻。我和迪古乃一同离开,大氏又让吉月往我屋里送了不少补品。随便扫了几眼,全是滋阴补气的名贵药材。这是要让我好好养身子,早日怀上孩子吗?
不过,提及孩子——
我语气淡淡道:“元寿快足月了吧。”迪古乃面无表情道:“仿佛是。”我又道:“要办筵席吗?”他行至桌边倒茶。背对着我说:“还在丧期,不打算办。”我不再问,收了思绪,唤来秋兰为我卸妆。
-------------
迪古乃站在地上,我伸手抚平他的衣衽,迟疑了几番问道:“前日听拓雅说……袭爵的事儿可定了下来?”迪古乃垂着眼皮道:“拓雅还是这么长舌。”我笑道:“她有话哪里藏得住。”迪古乃冷淡地说:“以后少跟她谈论这些无聊之事。”我给他系好腰带。佩上珠囊,口吻诧异道:“这可是件正事儿。”
他捏捏我脸颊,在我眉心印上一吻,“谁承袭爵位,与我们无关。”我微微一怔,旋即明媚一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迪古乃笑意浓浓,我正欲叮嘱他早点回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晚上……还来不来?”他眉心微蹙,碰了碰我嘴唇,“说什么呢。”
我默默地抱着他,脸颊轻蹭他的衣襟,“如今不比在燕京,我还可以一个人霸着你——”他身子一硬,紧紧搂着我叹道:“宛宛,不要再胡思乱想。”我黯然,眼前浮现出三个女人的影子……
后世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容我的内心那般大方。然而同住一座大院中,想着我这里的芙蓉帐暖,她们那边的冷冷清清……到底是心怀愧意,纠结难堪……
迪古乃沉声说道:“你为粘罕吃过苦,为我受过痛……从今往后,我要你为自己活。我希望你自私,希望你任性……”我哽噎道:“我可以吗?”他吻干我泪湿的眼眶,一字一顿地说:“宛宛,我爱上你,就是源于你的真实……”
我含泪笑道:“那以后你可不能怪我小气。”他低声笑道:“我倒怕你怪我贪心。”我嗤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怪你的。”说着,我伸手抚摸他的眉眼,浅笑道:“何况,人中龙瑞,谁不贪心?”他眸光一动,我推了推他,催促道:“再不走,可就不让你走了。”
他使劲儿亲了我一下,这才松开我,朝外快步行去。
我一人留在室内,望着轻轻摇曳的帘幕,唇边带笑,甜上心头。
用过早饭,秋兰问我:“今儿暖和,娘子出去走走,也好过在屋里闷着。”我擦着嘴,点头道:“那便出去,不过你得留意着,我可不想遇上旁人。”她深知我意,笑道:“这就让人出去打听,一定得把路给娘子清干净了。”我嗔了她一眼,起身更换衣裳。
果真如秋兰所言,一路上只遇见几个下人,并未和其他主子们照面。秋兰适才打听过,徒单桃萱正在辽王妃那边,生了儿子的大氏自然在屋里逗弄元寿,另一位萧氏素来不爱与人来往,更不会轻易出门。我倒对她有几分好奇,拓雅说萧氏原是宫中乐伎,在一次宫宴上,合剌将其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