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的小绣儿不知道,胡家安也不知道。而知道一切的锦绣,却也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李郅轩千方百计的讨好,叫小绣儿终于渐渐放开心防,从最初的利用和防备,真正的付出了友谊。也看着胡家安千方百计的破坏和打压,看着他想尽了方法,要将这可恶的女人从英明神武的皇长孙殿□边赶走。
日子,就在他们这群少年少女“无忧无虑”的童年中渐渐过去,转瞬间,便到了惠泽二十三年的中秋佳节前夕。
八月十四,是丞相夫人柳氏的生辰,余府里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那一日傍晚,用过晚餐的小绣儿应兄长所求,翻出几首满意的诗词,甩掉了嬷嬷们,领着一个小丫鬟到花园假山处等候兄长前来。
可惜,最后等来的不是兄长,却是酒醉的叔祖。
她乖巧可爱的行礼问好,根本不知道,对面醉醺醺的这个男人,将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厄运。她也根本不知晓,因为这个男人,她的一生,彻底的被毁灭了。
锦绣知道,她十分的清楚,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止。
在这一刻,她是那般的恨,恨自己只能是一个旁观者,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站在一丈之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恶棍打晕了小丫鬟,又将小绣儿夹在胳肢窝里带走。
没有办法,根本没有办法!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扑上去踢打那个畜生,可他与小绣儿在一起,她只能在一丈之外,根本无法靠近分毫。她大喊大叫、哭泣着求救,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得见;她的焦急,她的痛苦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甚至于,她想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都不能,硬生生的被一股无形的牵引之力,拽进了老太太的福熙堂。
她无能为力,不敢再看一眼,蹲在角落里,脊背死死的抵住墙,蜷缩在一起。
耳旁,是小绣儿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是qín_shòu恶心的欺哄声和满足的呻-吟。
毁了,又一次的毁了!这个qín_shòu,这个qín_shòu……毁了小绣儿的一生啊!
外面的园子里依旧喧闹喜庆,那戏班的锣鼓敲打声和众人的欢笑声远远传来。讽刺的是,他们根本不知晓,当他们在喜乐欢笑的时候,余家所谓的掌上明珠,正在承受着世间最为痛苦的折磨。
度日如年,度日如年……
她在哭,她也在哭……
可qín_shòu,却更加的兴奋,他在笑,大声的笑,痛快的笑。
哭声与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直到一声怒吼“畜生,你在做什么?”响起,那笑声才戛然而止,低吼一声,趴在了小绣儿的身上,撇过头喊了一声,“娘唯我独裁!”。
原来,来人正是福熙堂的主人,老太太牛氏。
牛氏看见屋中情景,心中又怒又急,赶紧屏退了贴身嬷嬷,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余定贺身上,骂道:“畜生,还不快起来,你干出这等事情,叫你大哥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一提到兄长,余定贺当即打了一个寒颤,赶紧翻身爬起来,胡乱的穿好衣服,跪在牛氏面前,哭求道:“娘,你要救我,要是叫大哥知晓了,他定然会打死我的,娘,你救救儿子吧!”
老太太气得狠了,她根本想不到儿子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看着躺在罗汉榻上满头鲜血,奄奄一息的曾孙女儿,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定贺生怕母亲不肯再帮自己,立刻起身凑上前去,吻住她的嘴唇,一边低声哀求道:“娘,儿子不想死啊!我喝醉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那个小-贱-人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了……”
于是,在小绣儿生死存亡之际,锦绣目瞪口呆的看了一场母-子-乱-伦的大戏。
怪不得她身死之时,黄妈妈会说,在老太太心中,谁都比不上那个人。这肮脏的相府里,竟是连这等事情都会有,那个口口声声要求儿孙谨守礼仪,口口声声说余氏家风的老太太,竟是跟自己的儿子行这等事体,她竟然还有脸说余家的家风?
这得有多无耻,才能够做得出来,说得出来?
锦绣有些绝望了,余家,怎么会是这样的?她曾经一心敬仰的曾祖母,那个被形容成含辛茹苦养大一双儿子,并将长子送上丞相宝座的坚韧女子,真面目竟是如此不堪?
待他们满足之后,才商量起对小绣儿的处置。余定贺觉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小绣儿直接扔到荷花池里,假作她不小心掉进去淹死了的。牛氏却认为不妥,小绣儿身上的伤痕,很明显的表示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若是假作溺死,捞上来之后验尸,便暴露了,到时候若是查起来,恐怕他根本躲不过去。
余定贺又提议干脆偷偷埋尸花丛,待她尸骨腐烂之后,身上的痕迹就没人能够看出,到时候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抵罪就行。牛氏却反驳说小绣儿深受柳氏宠爱,今日的疏忽,还是因为她同意了小绣儿跟随其母萧氏身边,待会儿子宾客散尽之后,定是要领回和悦轩的。
最重要的是,相士批命,锦绣乃是余家命脉所在,他们,不能自断了命脉啊!
母子二人继续商量,锦绣却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最后小绣儿能够活下来,却不想,是在他们如此多的选择之后,无奈的决定。她甚至想不出来,在牛氏和余定贺的脑子里,会有那么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