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再说一遍校园全能高手!”锦绣被白霜带来的消息惊到,一口蜜糖水就呛进了鼻管,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白霜双眼亮晶晶的,眼中闪过一股兴味,道:“燕王殿下命人当众将那畜生阉割了,包裹着进了燕喜楼,说是要叫厨子将那东西给烹调出来,晚上请老爷用膳。奴婢方才去前院打探过,老爷已经接了燕王府送来的帖子,答应了准时赴宴。”
“你是说,燕王要将那东西煮了给祖父吃?”锦绣忍住恶心,再次确认,见白霜点点头,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她一手策划了事情的发生,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跟她的预料相差无几,那人当众被刻意挑起激愤的民众暴打一顿,叫混在人群里的盗贼扒了银子,至于她料想中的黑手有没有人下,因为燕王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再重要。相对于声名赫赫的“活阎王”所做的事情,她费尽心思所谋划的一切,不过像是一场儿戏,只叫人觉得索然无味。好在一切都算是按她写的剧本上演,只是她安排好了事情的开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叫人啼笑皆非的结局。
其实也怨不得她没有将一切全部料准,“活阎王”行事,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得到,她本想叫事情万无一失,方才想了法子将他引过去,哪里料到最后他成了这场戏的主角。
这种割了弟弟的命根子做食材,烹调好了之后请哥哥去食用的法子,“确实是燕王的手笔啊!”锦绣感叹一句,又想到依照燕王的性子,他早晚会明白过来是有人算计了她,赶紧吩咐道,“白霜,可得赶紧将尾巴收拾干净了,别叫人察觉出此事与我们相干。”否则他会做什么事情来报复,还真想象不出。
燕王这人,在长安城中风光数年,所做之事,就从来没叫任何人看清楚过用意。上一刻他还对你和颜悦色,下一刻也许他就能与你拔剑相向,最是肆意妄为,不留余地的。
惹上这样的人,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奴婢明白,按照小姐的吩咐,奴婢并没有现身,只花了几个钱,找了个小乞丐,将那畜生怀揣巨额银票的消息递给了‘刀疤王’,小姐说的没错,‘刀疤王’在黄冈犯了事,带着几个心腹逃到长安城,已经拮据到替人扛货过活了,今儿小姐给他机会,得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他立马带了人离开了平康坊,长安城这么大,他们随便找个地方窝起来,想要将他们找出来还真不容易。至于燕王那边,一群报国无门的落第士子不甘相爷护短蒙蔽圣上,在霓裳阁肆意怒骂,叫花魁月色房里的燕王听到了而已,跟咱们可没有任何的关系。”白霜简单将自己的行事说了出来,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几个小细节的安排,便能将那众多的男儿玩儿在手心里,心中那股兴奋劲儿一直到现在也还未平息。不过她也担心自己第一次做事,会有什么处置不当的地方,留下什么首尾,到时候可就收不了场了。见锦绣并未提出任何质疑,便知自己的做法还算得她肯定,心下就放松了许多。又想到燕王设下的“鸿门宴”,便提醒锦绣道,“只是今夜的宴请,要不要悄悄给老爷提个醒,燕王当众放了厥词,不准消息传到老爷耳中,老爷怕还真的以为燕王想与他相交呢!”
“不必了,你当他真是个傻的呢!会相信毫无渊源的燕王殿下真诚相交?”锦绣讽刺的答道,十分干脆的拒绝了白霜的提议。余定贤丞相的傻气憨直,只在面对老太太和二老爷这对母子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日里哪件事情不是处理的干净利索,不留痕迹。他若真的那么容易被骗,怎么可能早朝堂屹立数十年,只升不降,又深得当今宠信。
其实做一个奸臣佞臣,比做一个忠臣,更加需要过人的智慧和机敏。
况且他早已放弃了她,选择了那个伤害她的人,就算他今日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也是他自己找的,她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更不会给他任何的帮助。余家舍弃了她,就必须要承受舍弃她的后果,她会慢慢叫他们明白,这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今日,她倒是想要看一看,他知道他费尽心思救出来的弟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还差点儿将亲弟弟的那东西吃进肚子里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锦绣拒绝得干脆,倒是叫白霜有些接受无能。整个相府里谁不知道二小姐素来最是善良温柔,时常救人于水火之中,余府数次因为她的提前示警躲过灾祸。今日算计二老爷,那是因为他行凶在先,没有想到锦绣竟然连老爷也一同恨上了,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锦绣看她呆滞的表情就明了她的想法,不由有些呲之以鼻。前世她得了善良的美名,有着余府福星的称谓,可她得到的是什么?一场编制九年的谎言,一门葬送幸福的亲事和一杯置之死地的毒酒。
她为什么还要再做那个傻傻的自己?
她目光冰冷的看向白霜,直白的说道:“白霜,余府中,我余锦绣只有仇人,没有亲人。若非不得已,我甚至不想再姓余。你要记住,跟了我,你就不再是余府的人了。”
白霜心中一凛,正色的回道:“奴婢明白了!”心底却升起来一股酸酸的感觉,看向锦绣的目光,满含同情和怜爱。
余府中人,没有哪一个真正关心小姐。老太太因为二老爷的获罪,对小姐只有恨。老爷费劲心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