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告诉儿媳了么?二叔到底对绣儿做了什么?”柳氏好容易回过神来,她跪倒在地,丝毫不掩盖面上的恨,一字一顿的问道[女尊]天作之合。
“孩子吓傻了,你也傻了么?当着夫人们的面,也不怕人看笑话。”老太太面色转了几转,才厉声的喝骂道。涉及到她的儿子,她倒是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众夫人们了。
那些豪贵夫人们此刻才真的是进退不得,原本婆媳不和就已经让人够困窘的了,如今竟然发生了奸污yòu_nǚ的案件,还是叔祖奸污侄孙女,这事儿,怕是谁也遮盖不住的了。
柳氏自然不想在夫人们面前丢脸,可孩子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自家的脸那是丢定了,那就索性将事情闹开来,总要让害了自己孙女的人伏法。“老太太,绣儿一个孩子,她要是吓傻了,能编的出这样的话吗?老太太,你再偏心二房,也不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啊!她也叫您一声曾祖母的,你就忍心让她毁了一生,还不能求得凶手伏法吗?求求老太太,求求老太太!可怜可怜这孩子吧!臣妇祈求太子妃娘娘为这孩子做主,求各位王妃娘娘,各位夫人,为我这可怜的孩子做主。”柳氏额头触地,一一拜过在场的夫人们,悲戚的哀求道,眼泪仿佛不要钱一般,蜂拥而下。
这些夫人里面,竟是有太子妃娘娘在。老太太面如死灰,颓然坐倒在床榻上,哀泣出声。
被逼至此,哪里还有丝毫的退路,锦绣闭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锋芒,心中的痛快差点抑制不住。
当年你要了我一条性命,如今我就拼着不要名声,也要你赔上一条性命。
奸污yòu_nǚ,在大唐,那是死罪。牛氏,看你如何保住你那爱若性命的儿子?
牛氏爱幼子,那是出了名的,满府上下,就是才两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他不管做任何事情,她都不觉得他有错。就算犯下了再大的罪恶,得罪了权势再大的贵族宗室,她都寻死觅活的让大儿子给担下来。
儿子是权臣,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什么事情摆不平。脑中闪过这些念头,让颓然的老太太顿时豪情万丈,她怒斥着柳氏道:“你如此作态,是要逼死老婆子吗?”又转向在场的夫人们,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这是余家家事,各位娘娘夫人还请不要插手的好,今日余府事杂,招待不周,对不住各位了,改日老婆子再上门致歉。”
“老太太,不是本宫非要管你余家之事,只是今日这事情,已经触犯了我大唐律令,老太太还是不要妄图替子掩盖罪行的好。”被点名求道门上,太子妃就算想避也避不开跟今日之事扯上关系了,若是她真言道说余家家事,不好插手而不管不顾的离开的话,怕是她罔顾律法的名声就再也洗不掉了。作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背上了这等名声,不但自己立身不正,怕是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女,她被如此赶鸭子上架,怎么忍得下心中的怒意!况且自己的长子对余家锦绣还颇为喜爱,自己还跟太子言笑道要为儿子聘了她为妻,如今她竟遭如此摧残,自己那个死心眼儿的儿子,怕是也会伤心难过,罢了,就为她做点什么吧!“胡嬷嬷,你去,为余二小姐验身。”
“太子妃娘娘!”老太太闻言大急,立起身来拦在锦绣面前,不允许嬷嬷靠近,目光中闪射着愤怒。
当时她亲眼看见了事情的发生,也亲手为这孩子上药换衣,真相如何她岂能不知,如果今日真的让人验了身,她哪里还能够将事情掩盖得下去,又怎么允许有人破坏了她的安排,即便对方是太子妃,也不行。
这一刻,她坚定防卫的,是自己儿子的性命啊!
她的表现,已经明证了一切,可总要有确切的证据,太子妃才好说话,瞟过各有不同神色与算计的夫人们,太子妃挺直了脊背。
“老太太若是一意孤行,定要掩盖罪行,怕是本宫只能将这骇人听闻的事情禀告给父皇,由父皇来查明了。到时候,恐怕丞相大人也得受牵连了。”太子妃出身虽不高,威严却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加强。此刻她只是一挑眉毛,简单两句话,就点名了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的,让强硬的老太太立刻软了下去,再无丝毫期望了。
余家有如此地位,靠的不就是长子的丞相之位吗?若是事情闹到陛下面前,长子曾经利用职位之便,为次子掩盖罪行的事情暴露开来,怕是再也无法在丞相之位待下去了,余家所拥有的一切和所谋划的一切,怕是全部都会成为一场空。
她担不起这份责任,更承受不了所求一场空的结局。只得将满腔的恨意,倾注在柳氏跟锦绣的身上。若是她今日不过生辰,贺儿也不会醉酒,若是不醉酒,又岂能发生此等事情。还有锦绣,她若是不将事情说出来,也不会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不会逼得自己只能放弃贺儿。
都是她们的错,都是她们的错,老太太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太子妃的嬷嬷越过颓然的牛氏,走近了罗汉床,想要为锦绣验身,可萧氏却死死的搂住女儿不肯放手,她不敢,她害怕,不验身,还有个期望,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若是真……若是女儿真的失了贞洁,这一生,她该怎么办?
胡嬷嬷恨铁不成钢,已经到如此境地了,作为母亲的她,竟还阻拦,还奢望有奇迹的出现,如今唯一能够为孩子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