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言接过他的手机,手机停在相册的页面,她一页一页翻过去,里面都是她的照片,从她上大学开始的生活照,到她出席各种场合的官方照片,这些资料比她自己的档案都详尽,简直可以编成一本成长相册了。
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活在他的视线里。
“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冷文卓?”她问道。
任家宣点点头:“他是不忍心看着我相思成疾。”
董言言把手机推回去,笑笑,“能让堂堂一个局长给你当狗仔。你也真有本事。”说着招来服务员,准备买单走人。
刚要掏钱,却被任家宣拦下了,“玩笑归玩笑,你总不能当真吧。否则我也当了真,今天晚上真的会跟你回家。”
“你没有必要这样。”董言言说,“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好女人......找个好女孩娶了吧,我真的不适合你。”
“你问问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任家宣付完了帐。跟着她身后,轻声说道:“言言,别再自欺欺人了。”
董言言有些火了。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谈过一次恋爱,就得一辈子对你负责?这怎么还砸手里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谈过一次恋爱,我就不能再追求你了?”任家宣不依不饶地说,“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感觉了,就不会如此刻意的否认!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
“我就是对你没感觉了!”董言言顺手指了指头顶的灯泡。“我对着灯泡发誓——”
话音未落,只见头顶的灯泡猛地闪了两下。突然嘭的一声炸开了,任家宣赶紧把她拉开,两个人盯着那个刚刚炸了的灯泡,沉默了好半天,直到餐厅的服务员跑过来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任家宣才缓过神儿来,拍着她的肩膀笑得不可自抑,“言言,这只灯泡绝对是你害死的!”
董言言瞪了他一眼,扑哧一声也笑了:“我是彻底相信你人神共愤的魅力了,连一只素不相识的灯泡都愿意为了你粉身碎骨,更何况冷文卓李哲这种凡人——”
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司机打来的,“董总,宋总到了,正在门口等您。”
董言言一怔,心下便有些不悦:她讨厌被他这么如影随形的监视着。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挂了电话,对任家宣说道,“明诚来了,就在门口。”
任家宣听到他来了,心下一颤,脸色黯了一黯,随即大手一挥,豪爽地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出去!我连灯泡都能征服,更何况他这一介凡人!我豁出去为你献身了!万一他真的娶了我甩了你,你也能解脱了,到时候别忘了帮我立个碑!”
说着理了理衣服,甩了甩头发,扭着小腰迈着标准的国标步,烟视媚行地走在她前面。
一副舍生取义的架势。
董言言啼笑皆非地踹了他一脚,“好好走路!这副样子让狗仔拍到又够上头条的了!”
*
宋明诚透过车窗看到董言言和任家宣从饭店里并肩走出来了,他下了车迎上去,伸出手搂过董言言,低头对她笑道,“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赶来给你接风。”说着看了一眼任家宣,微微一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拉着董言言上车。
任家宣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跟他们再见。
司机缓缓的把车开走。
“我刚刚跟任家宣一起吃了晚饭,有什么想问的吗?”董言言转头看了宋明诚一眼。
宋明诚面色冷了一冷,随即淡然一笑,“没有。”
“那好,我们回家。”
*
夜里,董言言睡得并不安稳,明明是那么明媚的春光,眼前却有些模糊,前面好像是一个回廊,她推开一扇房门,入眼的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摆着一下装线书籍,檀香木的书桌古香古色,案头上放着一些书信似的东西,她急切地奔过去翻看那些书信,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
很伤心,难以言喻的伤心.
熹贵妃安!熹贵妃安!熹贵妃安!
信纸飘落满地,绝望和惆怅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那种心痛欲裂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允礼!!!”她努力地颤抖着嘴唇,泣不成声地放声痛哭。
在哭喊出声的同时,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她抱着被子泪流满面地坐起来,忽然看到床边有一个人影,她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言言,没事了,你做噩梦了!”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
床头灯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董言言晃了晃脑袋,转头就看到了宋明诚,她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叫推开他,惊慌失措地叫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宋明诚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床里边躲,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而董言言还没有从梦中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索性抱着枕头继续哭,哭得伤心欲绝。
宋明诚眼睁睁地看着她哭得鼻涕一边泪一把的,也不敢再伸手。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了,甚至连一贯伪装的倔强都没有,只顾哭得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我在隔壁听到你这屋有声音,所以才跑过来看看,看到你在梦里哭喊着醒不过来,才把你叫醒。”他轻